“不是。”
“……”
“以前拍的。”傅司醒解釋道,“現在不怎麽拍了。”
“為什麽?”
“現在能正面看到你。”
這種話聽起來就很像變態。
費凌沒說什麽,將那疊照片又塞了回去,他起身想走到窗邊。
路過傅司醒的時候,被牽了手。
傅司醒稍微一使勁就把他拉到懷裡。
費凌很輕,隨便就能把他放在腿上。
摟著腰,將臉埋在他頸窩。
傅司醒像是動物一樣,在他身上輕輕嗅著。
他身上有很淡的香味。
想舔。
費凌沒有推開他,藍眼睛看著他,有些訝異,隻回憶著是否有類似的記憶。
情侶是這樣的嗎?
但他還是想不起來。
傅司醒見他沒有發火,與他貼得更近了些。
他羽絨服裡面隻
穿了件T恤,很薄,胸前的T恤布料上塗著彩色的印痕。
傅司醒一道一道地慢慢撫上去。
“你在幹什麽。”
費凌皺了眉尖。
傅司醒沒松手,反而揉著他的腰。
隔著一層布,感覺很明顯。
手大……硬邦邦的。
費凌冷下臉:“停手。”
傅司醒這時候才慢慢收了手。
“你平常都在做什麽?”
費凌拿著那杯喝剩下的花茶,喝了一口,繼續觀察他。
溫熱的水讓他的唇看起來像是濕了的蜜餞,濕紅的,很潤。
費凌也沒走,還是坐在他腿上,差不多將他當做坐墊了。
傅司醒看著他的臉,視線停在那裡,緩聲說:“攝影,旅遊,運動,畫展。”
“畫展?”
“因為可以偶遇你。”
“你這樣很像跟蹤狂。”費凌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還是說你本來就是?”
“嗯。”
這個嗯剛嗯完,費凌就從他腿上離開了,皺著眉把傅司醒推走。
“變態不準坐床。”
“……”
“我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先站著。”
“好。”
費凌見他這幅聽話沉默的樣子,又懷疑剛才他嗯是在開玩笑。
這麽一想,好像又是自己過分了。
甚至傅司醒也沒有站著,而是彎下腰,將一雙棉拖放在他腳邊。
傅司醒無所謂坐不坐床,費凌如果想睡在那裡更好。
他在余光裡看著費凌,在光下隱約能見到費凌低頭睨他,睫毛翕動,眼神是疑惑的,但又皺著眉頭。
不像是心情好的樣子。
剛想到這裡,傅司醒就被叫住了。
“你怎麽都不吭聲?”
費凌冷聲問。
“顧著看你了。”
傅司醒低頭說。
他心想,老婆說得都對。
說著,他牽了費凌的手,仔細地看著他手心手背的傷痕。
離得太近了,呼吸都拂過他的手心。
“你想做什麽?
”
費凌問他。
傅司醒的問答是落在傷痕上的一個吻。
很輕。
舌頭舔過了傷痕邊緣。
他漆黑的眼睛看著費凌的手,垂眼說:“只是擔心你。”
……大概是很喜歡肢體接觸。
費凌忽然這樣想。
他也感覺到了。傅司醒喜歡和他摟摟抱抱。
……完全看不出來,傅司醒看著很凶,長著像是容易不耐煩的一張臉。
室內安靜了很久。
費凌任傅司醒把玩著他的手,這時又看了一眼時間。
他才發覺已經快十二點了。
“我得回家了。”
他說。
傅司醒沒回答,也起身跟著他走下樓。
外面的門是鎖上的,費凌自己開不了。
他回頭看向傅司醒。
男人站在他背後,低垂著眼簾,語氣很自然:“你可以在我這裡過夜。”
“在這裡過夜?我哥得來找我,很麻煩。”
“他們管得你太多了,不是嗎,”傅司醒繼續說,“其實沒有必要。你已經成年了,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傅司醒說著,輕輕順著費凌的鬢發,又對他說:“失憶前,我們本來打算去D國旅行的……但你不記得了。”
這話說得很哀怨。
費凌很少見到自己身邊的男人這麽表示,想了下說:“等過陣子再說吧。”
“到時候和我一起去?”
“不確定。”費凌冰藍的眼睛睨了他一眼,“開門,別擋路。”
傅司醒輕輕應了聲,給他開門。
他拿了車鑰匙,準備送費凌回家。
“你脾氣一直很好?”
費凌今天得出這個結論。
傅司醒回去拿了條茶色圍巾,正要遞給他。
費凌走在前面,回眸覷視他。
外面起風了,離得近,墨黑的發絲飄散著劃過傅司醒的手背。
“不是。”
傅司醒低頭撩開他的長發,將圍巾系在費凌脖間。
打了個結。
“談戀愛的時候吵過架嗎?”
“沒有。”
傅司醒不假思索。
他壓根不會對費凌發火。
車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個時間點,費凌也已經困了,車窗外的景象很快變得朦朦朧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