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費凌:“怎麽不回家住?”
“媽媽在家裡,這麽晚回去會吵到她。”
“你可以去我那兒,離這裡不遠。”
傅司醒垂眼說。
“我就睡這兒,你還不走,是想當保鏢嗎?”
費凌打了個哈欠。
他換了睡衣,躺下卷著被子,閉上眼之後又想起傅司醒還在。
也沒多想,畢竟傅司醒長了腿自己會走。
啪。
燈關了。
費凌慢慢地進入了睡夢之中。
因為夜裡乘淮來過,為了防止被從外面拍到,費凌將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以至於次日早上被鬧鍾吵醒的時候,他一睜眼,屋裡漆黑一片。
他差點以為是晚上。
一看手機……已經是早
上八點半。
可能是晚上著涼了,費凌覺得身上有些發熱。
他下了床洗漱,早上沒課,翻箱倒櫃找著退燒藥,想著是待在這裡,中午再回學校,還是回家裡一趟。
他吃了藥,坐到畫架前,沉思了半晌,剛拿起筆畫速寫,房門被叩響了。
傅司醒的聲音宛如酒店晨起服務:“費凌,你早上想喝粥還是吃別的?我煮了魚片粥,你不吃的話我去買別的。”
“你為什麽還在這裡?”
費凌莫名。
“你一個人睡在這裡,不安全。”
“……”
“出來吃飯吧。”
費凌推門往外走,一眼瞥見不遠處的傅司醒……戴著粉色圍裙。
一看就是剛剛從廚房裡出來。
費凌已經有兩三個星期沒有回來這裡住了,冰箱裡早就沒有食材,所以這人是一大早出門去買菜,然後回來做飯。
【身為賢惠妻子の小傅,今天也為宿主做了香噴噴的早飯~】
傅司醒正將鍋端出來,又說:“你的那碗在桌上,現在吃不會燙了。”
費凌也才注意到,桌上早就有一碗乘好放溫了些的魚片粥。
他嘗了一點。
好吃,味道很鮮。
費凌問他:“你不吃嗎?”
“吃過了。”
傅司醒說著,從背後撩起他的長發。
費凌天生一頭很厚很密的黑發,沒有扎起來,以至於低頭喝粥的時候只能往後擋垂下來的頭髮。
傅司醒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根皮筋,幫他束了把低馬尾。
這就是傅司醒昨晚那句“別討厭我”的後續嗎。
不發瘋了,變得和以前剛認識那樣。
他不說話,傅司醒也沉默。
皮筋上有一隻小愛心,隨著費凌低頭吃飯的動作晃悠。
費凌一早睡醒,看著又是病懨懨的。
傅司醒垂首看了他半晌,探了探他的額頭,皺眉問:“低燒?”
“吃藥了。”
費凌說。
“空腹不該吃藥。”
“沒事。”
傅司醒問:“吃完飯我
送你回家,還是你想待在這裡休息?”
“你急著走?”
“不是。”
費凌想了下,說:“留下來給我當人體模特吧。”
“別畫了,等燒退了再說。”
“你少管我。”
費凌不耐煩。
傅司醒知道他這個脾氣,興頭上來了就關在畫室裡畫很久,也不管別的。
於是一整個上午,傅司醒都被他擺弄著做各種姿勢。
“我不喜歡這樣,你站高一點。”
“看這裡。”
“再側過去一點點。”
費凌遠遠指揮著,滿意了,才走上前微調傅司醒手臂和肩膀的姿勢。
傅司醒低頭看著他。
費凌一邊說一邊咳幾下,兩頰也泛紅。
因為身上發熱,他雙手比平常的溫度更高,傅司醒被他碰到肩膀的刹那,那種高溫的感覺很微妙。
“等下記得再吃一次藥。”
傅司醒提醒他。
費凌不以為意:“模特不需要說話。”
窗簾都拉緊了,外面的光一點兒也透不進來,費凌畫畫的時候經常關手機,這下子誰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事實證明傅司醒的考慮並沒有錯,費凌懨懨地卻畫得入神,一邊咳嗽一邊畫,完全不記得吃藥的事。
“休息一下?”
傅司醒說。
費凌很不高興:“不要動。”
“中午了。”
“怎麽可能……不準你下來,站著。”
費凌說完,就看著傅司醒從椅子上走下來,朝他走近。
像老鷹抓獵物似的,從天而降很輕易地把他從椅子裡抱起來放到床上。
傅司醒沒穿上衣,費凌掙扎的時候抓了他好幾下。
傅司醒像摁住一隻貓似的,單手壓著費凌的手臂,另一隻手空出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去泡衝劑。”傅司醒說,“不難受嗎?”
費凌皺了眉頭,不理他。
傅司醒嗯了聲就出門了,再回來的時候拿了杯藥。
費凌坐在床上,看著他走近。
傅司醒蹲下身,給他穿
了厚厚的地板襪。
……又被踢了幾下。
不重,只是隔著棉襪踩著他的胸口。
“心跳很快。”費凌垂眸睨著他,“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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