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日久生情,”傅司醒語速很慢說,“我經常跟著你。”
室友加畫模,日久生情。
費凌轉念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了。
“你在家?”他問傅司醒。
“準備回去。”傅司醒問,“可以去找你嗎?”
“你又要翻窗?我開門讓你進來。我大哥不在,一哥好說話一些。”
“我現在開車去。”
“太早了,我還沒回去。”
“我在樓下等你。”
傅司醒不以為意。
費凌試圖摸索一番兩人的相處方式,但現在仍不太了解。
傅司醒似乎比較沉默,話不多。
午餐結束。
費凌坐司機的車回家,段英叡打算再到醫院去一趟。
他問段英叡:“為什麽?”
“這種病不是很好治……我打算去問一下南邊的醫院。”段英叡還是不放心,囑咐費凌說,“家裡有事就找陳叔。”
“嗯。”
“不會偷偷出門玩吧?”
“不會。”費凌又和他說,“但傅司醒準備來家裡找我。”
段英叡一聽這名字就不樂意了,但又知道他倆是情侶關系,攔著不讓見說不過去。傅司醒是熟人之一,關系特殊,也屬於醫生說的有助於記憶恢復的熟人一列……
雖然不爽,但在他看來,與
費凌的病情相比,其他愛恨情仇得往後放放。
段英叡忍著不快與費凌說:“不能見面太久,開著手機語音直播,我怕他對你做什麽。”
“他能對我做什麽?”
“……反正你得開著聲音。”
“好吧。”
“你要走了嗎,下次見。”
費凌轉頭和柳良辭道別。
柳良辭這時還沒走,等著他與自己說拜拜。
他對費凌笑笑:“有事可以找我。”
費凌回到家裡別墅已經是半小時後了,路上下雨,堵了車。一下車就能感覺到外面森冷的濕潤大風,他沒帶傘,隻將羽絨服的兜帽往下拽了拽。
庭院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陌生的黑色車輛。
車外是一個眼熟的男人,身材高挑,黑發黑衣,拿了把傘。
傅司醒已經往這邊走了。
傘面遮到了費凌頭頂。
傅司醒垂眼說:“今天很冷。”
“是有點。”
費凌將圍巾也拽了拽。
朱紅色的毛線圍巾遮了半張臉,將他的臉也襯得愈發蒼白,像紅牆邊上的堆雪。
傅司醒攬著他的肩膀,與他走到庭院門前。
管家開了門,見到是這兩位,這時候心裡也不驚訝了。
傅家這個年輕人,不止一次被小少爺帶著回家。
“我哥哥要我開語音。”
到了臥室,費凌將羽絨脫了。
傅司醒走上前解開他的紅圍巾和手套,問:“為什麽開語音?”
“他說怕你對我做什麽。”
說著,費凌撥了個語音通話。
……情敵的妒忌。
傅司醒不在意。
何況不出聲也能做很多事。
暖氣已經開了,費凌覺得很熱,將毛衣脫了下來。
一件奶白的羊絨毛衣,褪下來放在椅子上,褲子也脫了,大概是因為腿上有傷不方便,換成了一件短褲。
也是白色的,布料很薄。
費凌坐到床沿,戴了耳麥。
段英叡在那邊對他說:“困了嗎?”
“有點。”
“你
眯一會兒,讓那個男的走了就是。”段英叡這樣說。
耳麥裡有些下雨的沙沙聲,臥室裡也能聽見外面雨滴噠噠。
白噪音和暖氣,很容易讓人犯困。
費凌瞥眼看著自己臥室裡的另一個人。
傅司醒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眼睛一直望著他。
“為什麽看我。”
費凌問。
“如果是失憶前的你,不會讓我坐這裡。”
傅司醒說。
費凌有些興趣:“我讓你坐哪?”
“站著。”
“站著挺好的。”
他說。
傅司醒靜靜地看著他。
失憶的美少年,晃著腿,用眼角睨著他,一種觀察的姿態。
陰雨天,房間不開燈,光線不怎麽好,他的身影像是暗色裡的亮面。
“你平常和我相處的時候都做什麽。”
他又問。
“談戀愛。”
“還有呢。”
“洗衣服做飯整理衣櫃打掃衛生,幫你穿鞋子襪子。”
“你是保姆?”
“按你的說法,不止。”
他是費凌的狗。
傅司醒說著,起身走到他身旁。
費凌還以為他是想做什麽,見傅司醒俯下身,將落在地毯上的毛衣袖子拈起來。
“我以為你是要給我穿鞋。”
“你需要我可以幫你穿。”
“不要。”
費凌皺了眉頭。
傅司醒垂下眼,仍然看著他的腿。
耳麥裡段英叡那邊有些嘈雜,信號似乎不好,斷斷續續的。
“做以前做的事,也許能有助於你恢復記憶。”
傅司醒又說。
費凌摁住一邊的耳機,低頭瞥著面前蹲下來的男人。
“比如?”
“他還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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