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英叡認真說:“真沒有。你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我是陌生人。我和大哥都不需要你做什麽反應,你也別有心理負擔。”
費凌看了看段英叡的神色,也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他倆現在既熟悉,又不太熟,只能這樣對話。
到了醫院,一上
樓,費凌先是見到了窗邊站著的年輕男人,一眼就能認出來對方的身份,雖然段申鶴今天沒穿西服。
段申鶴走近了,低頭看他的手。
“今天還疼嗎?”
他問。
“不疼。”
“等下要換藥,再去做別的檢查。”段申鶴垂眸道,“這段時間可能得到國外看看。”
“到國外治療?”
“D國。”段申鶴說,“在聯系醫院,晚一點。”
費凌看著桌子,似乎是思忖了一下,但也沒有什麽想法。
“到時候再說吧。”他說,“我和哥哥一起去嗎?”
“是。”
“哥哥不上班?”
“請假。”
段申鶴很耐心。
門被叩響了,醫生走了進來。
費凌去換了繃帶和藥,之後又去做了新的檢查。
在儀器裡被各種光線掃了一遍,思維也天馬行空地漫散到玄幻視角。
說不定這些人其實只是他的幻想?
“怎麽一直在看我?”
柳良辭奇道。
費凌出來之後,他就陪著坐在他身邊,段家兄弟和醫生在裡面談。
不知為何,費凌隔一段時間就打量他。
“沒有,就是奇怪。”
“哪裡奇怪?”
“我為什麽唯獨不記得這幾個人?說不定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們呢?如果你不存在,你只是我的臆想。”
費凌說。
“也不是沒有類似的病例,只是沒有這麽複雜,人體是很奇妙的。”柳良辭想了想,“但你這個角度已經是涉及超自然了……這個世界確實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費凌反而詫異,柳良辭竟然沒有覺得他瘋了,反而是順著他的說法往下說。
“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沒有,我只是認為超自然現象有可能存在……但不一定就是你說的那樣。唯心的說法往下推,這個世界都是虛無。”柳良辭忖了忖,看著他說,“別人的情況我不清楚,但我是真實存在的人,你也是。”
段英叡從房間裡出來時,聽到了這段唯心主義對話。
……藝術家們的交流很飄忽。
段英叡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醫生的回答。
“我可以回去了?”
費凌問他。
“嗯,走吧。”
“大哥呢。”
“他去準備去D國的事了,我們先去吃飯。”
段家的兩位為了自己的事,這兩天都很忙碌。
費凌並不習慣。
他們既是兄弟,也不像兄弟。
柳良辭見他倆準備走了,他和費凌說了聲。
費凌倒是叫住他:“你不一起吃飯嗎?走吧。”
段英叡聽見費凌帶了朋友,也不好說不,為了費凌病情恢復,他也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三人在餐廳坐下,中飯吃得很簡單。費凌沒什麽胃口,填了點東西就開始喝湯了。
柳良辭問他:“今天也在家待著?”
“哥哥不讓出門。”
費凌說。
段英叡還是不松口:“這幾天還是少出門,在家打遊戲看電視就好了。”
“嗯。”
“別生氣寶寶。”
段英叡連忙瞥著他的臉色,給他夾了隻蝦。
“嗯。”
“回去可以打我。”
“算了吧。”
費凌聽得困惑,他們是這種相處方式嗎。
柳良辭莞爾:“這段時間還是休息吧,無聊的話我找你玩。”
“好吧。”
費凌其實不太願意。
手機響了。
屏幕上浮現出了備注的名字——[一號]。
“說起來,我有和你們說過嗎,我微信上的備注有點奇怪。”費凌起身去接電話,給他倆亮了一下手機,“這是[一號],傅司醒。你是[三號],還有一號和四號。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段英叡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愣住了。
這聽起來好像一些備胎數字……
柳良辭之前發現過,但當時費凌的解釋也怪怪的,他欲言又止:“我不清楚。”
“回來再說。”
費凌往外走,找了個地方接了電話。
“吃
飯了?”
傅司醒問。
“剛吃完。”
“在什麽地方,和誰一起?”
“xx路北方餐廳……我和一哥,還有柳良辭。”
費凌覺得他仿佛是在查崗。
傅司醒是他男朋友,雖然他倆不太熟。
“我們是怎麽談戀愛的?”
費凌忽然問。
傅司醒這時候正在車裡,他剛從醫生那邊問了失憶治療的幾個病例回來。
怎麽談戀愛的?
這問題不好回答。
注視,跟蹤,心機,搬宿舍……諸如此類。
他在一堆競爭者手裡搶到了費凌。
“我追的你。”他這樣解釋。
“說了和沒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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