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嶼菩來這艘船有24h了,根據主線任務提示,距離船翻還有不到48h的時間。
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還完9477922672積分,基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但目前賺積分最快的也就只有賭場這個渠道了,完成支線任務只有寥寥無幾的數萬積分而已。
何嶼菩喃喃道:“難道完成主線任務的關鍵不在於賭場,也不在於主線,而在其他地方?”
他有些苦惱地撐著腦袋。
副本跟網絡遊戲的機制有些相似,如果通關的辦法不在於任務,那還能是什麽?
一定有什麽細節被他忽略掉了。
謝璟言聽見何嶼菩的喃喃自語後,扯了下唇,卻不帶絲毫笑意,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
何嶼菩是新人玩家,所涉略的副本少之又少,自然不知道當下這種特殊情況。
倘若是尋常副本,系統還可以補救繼續運營,但問題在於維斯亞納是休息空間站,是系統無法維修的存在。
維斯納亞近幾十年來,被玩家掠奪得幾乎一窮二白,只剩下輪船這個空殼子而已,早就無法正常運行了。
所以積累10000000000積分的主線,是無法被完成的任務,何嶼菩無論做出怎樣的彌補都無法挽救維斯亞納,甚至會因為NPC身份跟它一起永眠於深海。
這盤棋從一開始就是死局。
何嶼菩不知道副本與休息站的區別,玩家不知道輪船即將沉沒,這些人都在為自己的欲望拚盡全力,卻不知道將死的結局。
收容了遊客的欲望,是人性最為展露無遺之地,承載著瘋狂在無盡的海上沉沒。
這就是維斯亞納的結局。
何嶼菩輕歎了口氣,認命地從船上下來。
在找到破局的關鍵之前,他得維持好船長的人設,每天去賭博大廳玩上幾局,順便薅點玩家的積分。
他看著懸浮頁面的天價積分,長睫微垂,遮住精致漂亮的眼眸,余光瞥見了角落閉目養神的謝璟言,忽然不爽了起來。
好啊!他為了積分不得不放棄柔軟的大床,徹底失去了睡覺的機會,原本不堪一擊的心理防線也被徹底擊潰,破防了!絕望了!他好像雷聲狂鳴的雨夜孤身受凍,心臟成了四分五裂。
他去辛苦賺積分,身為小狗的謝璟言卻還在角落睡覺!
憑什麽!
何嶼菩憤怒且不甘地抿著唇,快步走了過去,缺德抬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謝璟言:“?”BaN
他沒料到對方會忽然發難,生生地承受住了這一腳,整個身子虛弱地往旁邊倒去,唇角溢了點鮮血。
謝璟言的傷口裂開,呼吸也沉了幾分,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眼眸掠過陰戾。
這小美人忽然發什麽瘋?!
何嶼菩撩起視線,自上從而下俯視他,對上謝璟言不悅的眼神。
謝璟言在他伸手過來時,手勁發狠牽製住,將何嶼菩控得死死的,左手拿過三棱軍刺擱置在對方的脖頸上。
何嶼菩單手被他鉗製著也不掙扎,換了隻手伸過去。
他在謝璟言陰沉的視線下,將細膩柔和的毯子蓋在對方身上。
“以後主人靠近你,如果膽敢出現反抗或者戒備等行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失去行動能力,成為躺在地上動不了的廢物。”
何嶼菩語氣平淡,並不計較對方的過失:“鑒於我剛接手過你,還沒有經過系統的教學,原諒你這次冒犯。”
“但錯誤我只允許你犯一次,希望你能記住。”
謝璟言無聲抬眼,不發一語地看著對方,眼底掠過極淡的殺意。
“把毛毯蓋好,可憐的小狗。”
何嶼菩將他鉗製住自己胳膊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微笑著關心道:“著涼可不是一件好事。”
謝璟言蓋著柔軟毛毯的身軀微僵,遲鈍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盡是不解。
毯子?
在副本中,“狗”最低賤的存在,沒有資格使用主人物品的資格,即使是冷到了極點,也得硬生生受著,不得有半分怨念。
而拋開副本而言,兩人也算是敵對關系,他的生死更不關何嶼菩的事。
毯子的余溫非常暖和,謝璟言原本凍得微顫的身軀,也逐漸平穩了下來,但依舊無法理解何嶼菩做事的動機。
他微皺著眉頭,不知道怎麽回應何嶼菩的這般動作,
畢竟第一次有人給他蓋毯子。
謝璟言沉沉地吸了口氣,鼻息間掠過毛毯清淡而心安的味道,看著上面簡單的花紋,眼神複雜。
輕薄的毛毯在他手中有些沉重。
這算什麽,關心嗎?
完全忘記了被踹了一腳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何嶼菩走到屋內的衣櫃前,衣櫃的材質是用珍珠烤瓷所製成,在落日的光輝下,細膩的瓷面明暗交融,高貴而奢侈。
他邊挑著衣服,邊懊悔剛才衝動踹了對方一腳,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頓時裂開,血條估計扣了不少。
可惡,船長的人設不允許他親自殺死“狗”,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還得保護對方。
別受傷啊,積分要錢的qvq
何嶼菩看著懸浮頁面的巨額債務,沉重地歎了口氣。
原本只是窮了點,現在徹底成了負一代。
何嶼菩挑了件薄透的內衫,在披上黑色羊羔毛絨外套,白色的鑲邊繡著細小的珍珠,極具高級感,像個驕縱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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