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鏡子瞥了眼,發現這次臉上沒有黏糊糊的透明物了。
難道之前都是偶然嗎?
“今天怎麽沒有侍者來叫我,這都下午四點了,就連底下大廳的客人也這麽規矩。”
何嶼菩衣櫃的琉璃格中拿過手表,邊戴邊低聲自語:“難不成是昨天玩太狠,都嚇著了?”
謝璟言眼神複雜:“他們起碼來敲門了一百五十五次,其中有兩次急到砸門,而你就像昏迷一樣,楞是不醒。”
“侍者從早上四點就來叫你了,樓下大廳的玩家打了三十多場架,其中兩場還是群眾鬥毆級別,侍者就差把你門敲爛了。”
何嶼菩:“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昨天一晚沒睡?”
謝璟言嘲諷:“門都快砸爛了,想來也只有你睡得著。”
何嶼菩慚愧地用指尖觸了下臉,嗅到了房內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忽然道:“你不會還沒吃飯?”
謝璟言脖頸上的鎖鏈發出細微的聲響,似乎被何嶼菩逗笑了,冷嗤道:“你說呢?”
何嶼菩:“……”
他隨手扔了套衣服過去:“換上,待會跟我去宴席。”
於是謝璟言穿上流蘇襯衫,跟西褲,再披上極具侵略感的黑衝鋒衣,衣鏈拉到頂,鴨舌帽與帽子將半邊臉遮住。
這身衣穿搭冷而具有攻擊性,帶著股壓迫人的勁,紳士雅痞,像是潛伏在暗處的野狼。
何嶼菩遞過去皮質的黑口罩,下了命令:“戴上,別傷到了其他客人。”
謝璟言微微蹙了下眉,但為了出去,還是將它帶上了。
他微低著頭,俯視著何嶼菩,眼底漆黑一片,像是個怪物強行裝人類。
何嶼菩打量了他幾眼,勾起鎖鏈牽在手上,淡淡地誇道:“做得不錯,保持下去。”
謝璟言向來聽不得別人評價他懂事聽話,但此刻得了何嶼菩的誇獎,竟隱約有些驕傲,眸色暗了幾分。
*
何嶼菩牽著鐵鏈走在前頭。
謝璟言本就受傷走得慢,鎖鏈的末端連在他脖頸的項圈上,讓他不得不被迫跟上對方的速度。
他們走下純金打造的旋轉樓梯,抬眸便看見了霓虹絢爛的賭博大廳,紅酒的醇香彌漫了每一處空氣,蠟火讓環境看起來瘋狂又溫馨。
所有人看見年輕貌美的船長出現在大廳中時,不自覺地讓出了路,原本輕蔑的眼神變成了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懼。
侍者尊敬地迎了上來,但額角沁出薄汗,有些不安道:“船長,有人要向您挑戰。”
何嶼菩漠然:“我拒絕。”
“倘若賭資是十億積分呢?”
許客眠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朝何嶼菩高高舉起,眼神掠過情意:“輸了積分全歸您,贏了,1億搏您一笑。”
他把酒液潑向謝璟言,似乎是想挑起小美人的下巴:“但您總得給我們這些客人道個歉吧,欺瞞了我們這麽久……”
許可眠語氣有些不悅。
“哢。”
指骨被掰斷的聲音。
謝璟言扯了下唇,身上酒味極重:“碰下他試試?待會斷的就是你的頭顱。”
許客眠有些吃痛,壓著怒火:“你他媽不過是一條狗,找死嗎?!”
“閉嘴!”
何嶼菩護短,不爽地掀起眼皮:“小狗,你陪這個油膩男玩玩。”
許客眠:“……”
作者有話說:
拜托,會呼吸的小天使真的很加分!
第31章 恐怖遊輪
◎我輸給一隻狗?◎
“搞什麽?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有主人讓狗代替上場的。”
“笑死了,要是那人有贏的能力還會成為狗?船長失心瘋了吧,積分不要給我啊。”
“那可是許長眠啊,即將進入遊戲排行榜的黑馬,果然是不知者無畏。”
玩家們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肆意地評價著,眼神帶著輕佻與惋惜,好像提前預見了這位年輕貌美船長淒涼的下場。
何嶼菩坐落於高位的賭桌上,長發像月光般散落在他腰間,看上清冷而疏離,帶著點冷漠。
打火機的焰火在指間躍動,謝璟言高挺的身姿微屈,給座位上驕縱的船長點香煙。
許長眠坐在他們對面,周身氣壓很冷,似乎強忍著不悅。
他在副本中幾乎能橫著走,無數新老玩家前仆後繼當他的奴隸,只為了能得到短暫的庇護。
許長眠被眾人捧著太久了,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受挫的滋味了,而當下這個廢物船長,卻當著眾人的面一次又一次地打他的臉。
他壓著脾氣道:“你是不敢比,還是不想比?”
極為普通的撲克牌在許長眠的指尖飛越,速度快到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下一秒就能飛出去就能奪人性命。
何嶼菩毫不畏懼,瑰麗的面容在薄煙中若隱若現,笑了笑:“贏狗再贏主人,向來是維斯納亞的規矩不是嗎?”
“只不過先前沒有將他教導好,帶出來會讓各位笑話,但跟許先生對賭這種重要場合,我想應該拿出維斯納亞的最高禮儀。”
“家犬還是新手,在賭桌上會有些失禮,還請見諒。”
主線任務的時間只剩48h,何嶼菩想活著走出維斯納亞,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用最少的場次贏下最多的積分。
何嶼菩不能把自己當成NPC船長,而是要把自己當成“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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