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薑安的腹部裂了一個大口,好在沒有徹底割裂整個肚皮,他蜷縮在地上,猩紅的鮮血愈發襯得皮膚的雪白。
稚嫩的面容有著抵擋不住的痛苦神色。
這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何嶼菩歎了口氣,調動出道具對著許薑安使用。
【玩家已使用祝福--治愈神咒(B級)】
【介紹:玩家直接選擇使用對象/怪物,可以讓對方在三秒鍾內愈合20cm*20cm的傷口,並且恢復全部血量。】
【玩家何嶼菩已經使用對象:NPC許薑安。】
許薑安被使用祝福後,傷口卻遲遲沒有恢復,只有臉上稍有血色。
何嶼菩皺了下眉頭,有些遲疑地看著系統的消息欄,上面分明已經顯示道具使用過了。
怎麽回事?
[敲!我剛去看了下系統休息站其他玩家,這些怪物在搞大屠殺誒,凶殘死了,到處都是屍體。]
[媽的嚇死了,那邊畫面程度跟水果忍者沒有兩樣!關鍵是受害者裡有玩家,竟然也被這些怪物這麽輕輕松松地殺死了!]
[好像是被這些怪物傷到的地方,沒辦法用道具和技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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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何嶼菩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彈幕,他把許薑安抱起來,走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往二層船艙的階梯走去。
他步伐很穩,在走進階梯後,不緩不慢地將門給關上。
關門聲“啪”的一聲想起。
何嶼菩如同賽場上的跑手,在聽見槍響後瞬間飛奔出去,好似後面有鬼魂在追。
昏迷中的許薑安被顛得不停顫動睫毛,有些難受地清醒過來。
許薑安努力地看清眼前飛掠而過的場景,又低頭看了看將自己抱在懷中的船長大人。
太好了,船長大人沒事。
許薑安還沒來高興太久,回憶起甲板上發生的事,猛然睜大雙眼,結結巴巴地看著何嶼菩說道:“您、您是他們的王后?”
他被顛得有些難受,又想吐血了:“現在不是安全了嗎?為什麽要跑?”
“我、騙它的,那玩意、一看就沒什麽、智商。”
何嶼菩持續狂奔著,肺腔中的氧氣越來越少,但還是盡心盡力地跟少年解釋:“不跑,等它反應、過來追、殺我們嗎?”
他邊跑邊喘氣,說話斷斷續續,但好在吐字清晰。
許薑安:“?”
他倒吸一口氣,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那孩子?”
“你,見過男人可以生孩子的嗎?”
何嶼菩嘴角抽搐了下,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他們不懂,你也不懂??”
許薑安:“。”
可是您當時的表情很認真誒!
懸浮頁面的彈幕瘋狂掠過。
[……]
[……]
[……]
[你居然是這樣的老婆!!]
[草,壞心眼的老婆我好喜歡!!]
[救命,我還挺期待男媽媽的劇情,怎麽就沒了。]
[不對啊,我之前切到休息站其他玩家視角的時候,看見有孩子從人類男性身體出來了……在這個系統休息站裡,男性是真的可以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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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待這個劇情了,老婆快跑!!]
何嶼菩抱著許薑安跑過走到金色旋轉樓梯,往賭博大廳走去。
他來這有兩個原因。
一是這裡玩家比較多,若是怪物們入侵,令人眼花繚亂的技能和出其不意的道具可以給許薑安提供很多逃跑的機會。
二是了來找謝璟言,剛才他在跟怪物交手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冰山的一角。
在他來維斯亞納的短短幾日,怪物們從一開始的潛伏,到肆無忌憚地在頂層遊走,再到現在開始殺人吃人。
他幾乎是可以肯定,由於輪船在靠近冰山,逐漸靠近怪物們的領域,才導致他們急了,開始在輪船上暴走。
輪船上的NPC們對上怪物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這些玩家在遊戲中摸爬滾打多年,心態已經有些扭曲了,很可能會把NPC們推出去擋刀。
何嶼菩想延遲這些NPC遇上怪物的時間,只能去找謝璟言對賭。
而且這一局,他必須贏。
大廳內的霓虹燈依舊絢爛,巨型羊皮吊燈被無數金箔貼成了奢侈的金黃色,上面的蠟燭光投射在每個瘋狂下注的玩家身上。
侍者侍女們端著酒盤來回走動,荷官們盡職盡責地在賭桌前維持秩序,四周都是震耳欲聾的喧嘩。
與剛才在甲板上的驚悚形成強烈對比。
何嶼菩把許薑安交給一個較為強壯的侍者,而後問道:“我的小狗現在在哪裡?”
侍者搖了搖頭:“他上次跟客人們打了個招呼就消失了,您或許可以問問他們。”
何嶼菩了然,他走到旋轉樓梯的扶手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的眾人,拍了拍手。
底下的喧嘩陡然停止,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這位年輕的船長。
何嶼菩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你們當中有誰看見了謝璟言嗎?”
底下的玩家沉默了會,而後有人嗤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淪落為“狗”的船長大人啊。”
“愣著幹什麽呀,下來端酒,你們這些“狗”不就是乾這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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