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玄默安靜地聽著,臨走的時候跟武館三人道了謝,然後才轉過頭,對顧白衣說:“他們說得對。”
顧白衣問:“哪裡對?”
沈玄默說:“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險。”
他的語氣格外的認真。
顧白衣一時啞然,在他專注又擔憂的目光之下,險些以為自己先前真的是在鬼門關前面走了一遭。
他有點說不出來近似炫耀的話——那些人綁在一起都不夠他揍的。
“嗯。”顧白衣悶悶地應了,“下次不會了。”
“對不起。”沈玄默說道,“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
“跟你有什麽關系。”顧白衣搖了搖頭,“是我自己要跟著他們走的。”
沈玄默有些懊惱:“不應該再讓他們有機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他是在很認真地反省自己。
顧白衣眨了下眼睛,忽的說道:“其實我是真的因為你才跟著他們走的。”
沈玄默怔了怔,下意識猜測:“他們拿我的事情威脅你?”
顧白衣搖了搖頭,一點點貼近他,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發現他們在覬覦我的男朋友,我很不爽,想揍他們一頓。”
“你也可以理解為——吃醋。”
第96章 漂亮
◎你怕不怕?◎
像是嫉妒、醋意這種東西, 是完全沒有辦法受理智操控的。
就像沈玄默明知道顧白衣隻喜歡他,偶爾還是忍不住要跟蘇理程這種粉絲爭風吃醋。
他不會真的把蘇理程當成情敵。
但那種幼稚的、想要奪取戀人全部關注的獨佔欲作祟,衍生而來的嫉妒與不爽總是難以抑製。
顧白衣只是欲望較之常人稍微淺淡一些, 但並非真的無欲無求。
他也是會嫉妒、會吃醋、會不爽的。
更何況那是他那麽喜歡的人。
樊青陽也好, 那位蔣少爺也罷,說起來都是無關緊要不足為懼的小角色。
這樣的人物膽敢肖想沈玄默,別說顧白衣這個戀人,就算叫熟悉他的外人聽來也只怕要笑掉大牙。
他們想要撬牆角, 幾乎等同於自掘墳墓。
最後還是牆角自己一腳把他們揣進坑底,再往上撒幾捧土。
都不需要顧白衣出面。
在這一方面, 顧白衣對沈玄默是毫無懷疑的。
但信任是一回事, 情緒起伏又是另一回事。
兩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堂而皇之地算計著自己的戀人, 試圖將他佔為己有。
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
顧白衣就算脾氣再好,也是忍不住要生氣的。
無論對方真情還是假意,結果都是一樣的。
就像是自己心愛的珍寶被人覬覦,甚至公然伸手,無異於當面挑釁。
更何況,顧白衣也不是真的沒脾氣的人。
能在場場賭命的比賽中站到最後, 甚至走到巔峰,顧白衣骨子裡的傲氣與血性不輸給任何人。
不在乎的人或事,他才能一笑置之。
而真正在乎的東西, 他是寸步都不會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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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衣坦然承認自己那些隱晦的小心思。
他就是單純看不爽樊青陽和那個蔣少爺。
也是很單純地想找機會揍他們一頓。
就算後來沒有打手爆出來的那些事, 他也想揍他們。
霸道得很不講道理。
但在沈玄默眼裡, 那張臉上上下下都寫滿了“可愛”。
哪怕顧白衣剛剛輕輕松松放倒了一群人。
心底的歡喜與柔情難以抑製, 沈玄默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便忍不住想去親他。
顧白衣連忙伸手擋住他的臉,手掌按著他的臉頰將他推遠了一些。
“好髒。”顧白衣撇開了臉,嘟囔了一聲,“我想先回去洗澡。”
滿身都灰塵和血汙,隱隱還有點血腥氣。
顧白衣一點都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親。
在沈玄默倔強地扭回頭的時候,顧白衣又匆忙收回了手——他也不想被親手。
顧白衣再一次強調:“我要先洗澡。”
一聲淺笑被壓回喉底,沈玄默清了清嗓子,緩解了喉底那點癢意:“好。洗洗晦氣。”
善後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辦。
沈玄默帶著顧白衣直接回了家。
顧白衣翻了身乾淨的衣服就直奔浴室。
以往揍別人時也不覺得有什麽特別髒的,但揍完樊青陽,他就覺得格外晦氣,從頭到家搓了個遍,才勉強感覺乾淨了一些。
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顧白衣就接到張佑余的電話,說是有人到武館找他。
顧白衣起初並沒有意識到是誰,問了兩句才想起來,是衛池輝。
之前跟蹤他的那個私家偵探。
顧白衣早就已經猜到幕後黑手是誰,險些都快忘了這個私家偵探的存在。
衛池輝保證兩天內查到幕後人,實際上第二天就找上了門。
也不知道是背後的人壓根不屑或者不懂掩藏,還是衛池輝能力確實很強。熬了一個大夜加一個上午的時間,衛池輝就將幕後人的信息扒了個乾乾淨淨。
衛池輝的電話直接轉到了顧白衣這邊。
那個小號背後實際指示的人叫蔣文希,也就是那位蔣少爺。
衛池輝這個單子其實跟樊青陽還真沒多大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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