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私家偵探跟蹤找“不檢點”的證據,這種手段樊青陽先前已經用過一次了,效果十分慘烈。
他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再用第二次。
樊青陽其實只是想找人教訓顧白衣,好借此出一口惡氣。
只有蔣文希在堅持不懈地找顧白衣作為戀人的“汙點”。
沒有就憑空創造一些。
這位蔣少爺骨子裡就壓根不是什麽好人。
早在中學時期,他因為家世還不錯,就拉幫結派在學校裡霸凌同學,欺負到一個女同學跳樓自殺。
只不過當時因為他家很有錢,補償也到位,女孩兒還有個弟弟,父母拿著一大筆賠償金便沒有再追究下去,認可了女兒自己不慎失足墜樓的結果。
校方也隨之壓下了消息。
這位蔣少爺並未因此收斂,繼續橫行霸道了幾年,直至家中生意越發不景氣,加上周圍的人都忙著衝刺高考或者準備出國,陪著他胡鬧的人少了,他才沉寂了一段時間。
狐朋狗友相繼跑路,普通同學因為霸凌事件對他敬而遠之。
後來他還借此倒打一耙,把自己定位成了校園暴力的受害者,進入外地的某所大學之後博得了許多人的同情。
他某任前男友就是因為憐惜他“悲慘”的過去,才跟他在一起的。
最後分手是因為那位蔣少爺給那位男友的某位青梅竹馬的緋聞女友下了藥。
因為經驗不足表現緊張,加上那位女生警覺性很強,最終並未得逞。
在監控證據面前,他也沒辦法狡辯。
最終兩人分手告終。
那位男友對他大約還有幾分真感情,事情並沒有真的鬧大,分手之後也沒往外說他什麽壞話,再加上那邊離寧城太遠,這件事倒是一直沒什麽人知道。
衛池輝能那麽快查出來,還是因為他湊巧有個朋友跟蔣文希是校友。
從中學一直同校到大學,至今還掛在好友列表裡,時不時就能刷到對方的最新動態。
但他們算不上朋友,衛池輝那位朋友還相當厭惡蔣文希,把他留在列表裡只是想等著看他什麽時候遭到報應。
在衛池輝跑過來跟朋友打聽消息的時候,他在電話裡滔滔不絕了整整兩個小時,細數蔣文希過去那些“豐功偉績”。
蔣文希稍微“安分”下來,還是在他大學畢業回到寧城以後。
不是因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只是單純因為家中生意每況愈下,他連富二代的光鮮身份都快維持不住,隻好夾著尾巴做人。
又湊巧他長得還不錯,在勾搭上更高一級別的靠山,勉強擠進上流的圈子之後,他自然是有多乖裝多乖。
最後舉家移民出國的原因就更現實——蔣家公司回天無力,又勾搭不上給力的靠山,一家三口直接卷錢跑路出國。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報應。
這家人缺德事兒幹了不少,雖然大的報應沒遇到過多少,但確實是在一日日地走著下坡路。
可惜饒是如此,蔣少爺也沒想著要走正道。
這次再回國之後,既沒有找工作,也沒有自己創業的意向,整日就是流連輾轉於各個男人之間,也就只在目光轉向沈玄默的時候,稍微安分了那麽半個月。
最近他又勾搭上了一個富家少爺。
這麽說起來,這位蔣少爺其實跟顧白衣並沒有什麽直接的恩怨。
連交集也是沒有的。
但按照蔣文希過去的“功績”來說,他會憑空嫉妒顧白衣到恨不得他死的程度,也再正常不過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種,對他人的惡意來得毫無緣由。
得虧他現在是“寄人籬下”,沒什麽條件搞出更大的陣仗。
不過也是因此,他才輕易被人忽略了。
衛池輝自認是沒什麽道德的社會渣滓,但列舉著蔣少爺過去的光輝歷史時,他也是自歎佛如。
他最多在男女私情上做點文章,騙……啊不,搞點快錢花花,可從不敢真的搞出人命官司來。
有了這位少爺作對比,衛池輝覺得自己簡直都能算是一個聖光普照的大好人了。
於是在這樣微妙的使命感的驅使之下,衛池輝一查清楚情況,立刻就去找顧白衣了。
就怕晚了一步,那位少爺再搞出什麽極端手段來。
顧白衣在這邊聽著也頗為意外——
那位蔣少爺看起來就是一副真柔弱的模樣,沒想到內裡竟然是一副黑心腸。
他都一時看走了眼。
可惜當時沒有多踹他兩腳。
顧白衣頗為遺憾地告知衛池輝,事情已經解決了。
不過也許還可以托趙桑實再跟那邊打個招呼。
沈玄默敲門進來的時候,顧白衣剛掛掉衛池輝的電話,正頂著毛巾坐在床邊出神。
沈玄默走過去,隔著毛巾揉了下他的腦袋:“怎麽了?”
顧白衣回過神,剛轉過頭的時候,就迎面撞上一個吻。
沈玄默親過了才問他:“洗完澡了,應該可以親了吧?”
顧白衣斜了他一眼,不是很想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往上看人的眼尾微微上挑,隱約又顯出幾分凌厲冷銳的鋒芒。
沈玄默看得心癢,沒忍住又俯身去吻他,一邊還要裝作問正事的語氣:“不高興。”
顧白衣這回倒是沒有再推開他,悶聲說起蔣文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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