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五爺無論對方多生氣都一副冷漠淡定不放在眼裡的德行,簡直就是讓人千鈞重的怒火活像是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裡,半點回響都沒有,有氣沒處發薛仲棠實在是受不了宋庭玉這‘裝.逼’的樣子,大半夜約了宋五爺在球場見面,真男人就用拳頭說話。
怪就怪薛仲棠實在是天真,他以為宋庭玉,只是個看著高大的花架子,臉那麽漂亮,打人能厲害到哪去,好歹薛二爺年輕時候也是正兒八經在大院裡跟兵哥練過的,結果——他被宋庭玉打的半個月沒下來床,一個月還一瘸一拐。
宋庭玉打架和做事態度相差無幾,他不願意在拳腳上多費功夫,也沒有慢刀子磨人折磨羞辱對手的癖好,基本上每一招都是快準狠,往人身上最痛的地方招呼的,只要對方倒下,五爺就收手。
後來薛仲棠聽說宋庭玉專門學過散打,只不過他不是青春期荷爾蒙上頭追求刺激暴.力,而是為了防身。
那天被五爺打趴的薛二爺聽到了以後回想起來真的很在理的一句話,“拳頭是用來保護你在意的人,而非讓你自己受傷的,單純的打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那時候還算年輕的薛二爺在心裡想的依舊是:
媽.的,這小子,真能裝.逼啊。
時至今日,薛仲棠也已經看破紅塵明白了,宋庭玉他還真沒裝,因為他這個人能夠存在,本身就不符合這個世界的正常規律。
——
溫拾和周斯年下午兩點到了京市大學,坐車坐的屁股痛的溫拾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胳膊腿。
眼前的大學建築群真的一眼望不到邊,這佔地似乎和宋宅有的一比,來來往往青春靚麗的男女穿梭在校門口,還有人騎著黑色大輪子的自行車,後座帶個長裙飄逸,黑發飄逸的美麗姑娘,有說有笑出去約會的。
溫拾感慨,真是好多人呐。
周斯年看一眼表,道:“小舅舅,這個點斯言該下課了,咱們先去找他吧。”
“好。”
“他們學院挺遠的,我騎自行車帶你。”周斯年在學校車棚裡有一輛進口的山地車,後面找門校門口兒的修車攤花三塊錢加了個鐵坐兒,正好能帶人,不然以他早八課收拾東西的墨跡速度,不騎車真的趕不上教授點名。
“我這後座自打裝上,坐過的人除了斯言就是小舅舅你了。”周斯年推出自己的山地車,頗為惋惜摸著車後座,也不知道他何年何月才能載上自己心儀的小語種系花。
“你追的女生,還沒有理你嗎?”溫拾坐在後座,抓著周斯年衣服的一角,這山地車比他坐過溫牛柱那二八大杠快了不少,風簡直呼呼地灌。
“理倒是理,但就是,她好像對我沒那種來電的意思。”周斯年聳肩,“看過電影,也去過公園,過生日過節我也給她送了不少禮物……不過都沒有什麽回音兒,但沒關系,我相信鐵杵磨成針,她遲早會明白我的真心的,感情嘛,就是要慢慢培養。”
這個年代還沒有舔狗這個詞,追人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哪怕得不到回應一顆赤忱的心,也是值得尊重的。
“你為什麽喜歡她?”
“她比我小一屆,當時剛軍訓完,我們校學生會舉辦迎新晚會,她穿一條白色長裙站台上代表她們學院唱了首外語歌,一下子就成新生中的女神了,誰不想和這樣的姑娘談戀愛?追她的人可多了!留學生都有好幾個。”
溫拾聽的蹙眉,這怎麽好像和他想象的校園純情初戀有點不太一樣啊,“等等,你追她就是因為她是新生公認的女神?”
“嗯哼。”周斯年點點頭。
“你知道喜歡是什麽嗎?”
“不就是我想追她嗎?”周斯年大咧咧道。
“……”溫拾總算明白,為什麽每次周斯年來求著他寫情書的時候,周斯言都在一旁翻白眼了,合著這小子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也難怪人家姑娘根本不帶願意搭理的。
“祝你成功。”雖然溫拾覺得周斯年根本成功不了。
“謝謝啦,小舅舅,不要說這些虛的啦,你幫我多寫幾封情書就好啦。”周斯言厚臉皮道。
總算到了法學院的教學樓,下課鈴還沒打,整棟樓都靜悄悄的,路過圖書館,裡面坐滿了抱著厚厚法典生啃的學生。
周斯年帶著溫拾上了三樓,周斯言今天下午是模擬法庭,穿了一身正經的體制內法官製服,這個年代的製服還是一整套鉛灰色的幹部服大蓋帽加肩章,不是後來的黑色法官袍,但這並不妨礙冷臉戴著大蓋帽拎著小錘子的周斯言是這一屋子裡最光鮮俊朗的存在。
下課鈴一打,拎起教材往外走的周斯言一眼看到樓梯拐角手舞足蹈跟溫拾講什麽的周斯年。
這一下課就跟照鏡子似的看到‘自己’好像在乾傻.逼事的體驗感真是很不好,讓周斯言有一種起開他親哥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缺少腦乾的衝動。
要說雙胞胎雖然是共用一張臉,從外貌評判,他倆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只能平局,但說實在的,就是下課去個廁所回來桌面上就能多一顆紅蘋果的周斯言,明顯在學校裡比他哥哥更加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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