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在眼下這個時代裡,也算是細皮嫩肉金貴人了。
“哥,跟你講個事。”溫浪扒開半拉紅薯,往溫拾嘴角塞,一個勁說不吃的溫拾沒躲過,被塞了個正著。
溫拾其實饞的很,甜滋滋香噴噴的紅薯立馬叫他高興的眼都眯起來了,“什麽事?”
“我過一陣子,還是想回鎮上,到時候我不在家,我爹就托你照顧了 。”
溫拾兩頰鼓鼓,塞滿了細膩甘甜的紅薯,往下咽時差點噎到,“你要走了?”
跳著看劇情線的溫拾隻記得原著裡的溫浪是在某一天突然從村子裡不告而別的,獨自走上了尋找主角攻的道路,而機緣巧合下,他真的一路顛沛流離到了京市。
破舊的衣裳遮不住溫浪圓滾滾的肚子,孤苦伶仃地在街上做賣力氣的活,不明真相的人都覺得他是生了什麽怪病,對他客氣又瞧不起。
這段日子算是溫浪的受苦記,好在他最終遇到了主角攻,兩人再度相見是勾天雷動地火,大著肚子就搞事。
長篇大段的肉溫拾當時都略過去了,可後面就是小情侶的孕期甜蜜生活,半點沒虐攻。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溫浪根本不跟當初隱姓埋名不告而別的主角攻大鬧特鬧,上個床就把一切都揭過去了,作者還說,溫浪會生四個崽。
後來他想明白了,不能在花市文裡要求合理的劇情。
但眼下要他眼睜睜看著溫浪走上一胎四寶的道路,還真有點於心不忍,“你是認真的嗎?真的要走?”
溫浪摸摸那已經將近四月,略有凸起的肚子,抿唇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但如果你在外面的日子難過,”溫拾吞掉最後一口紅薯,“一定要回來,這裡是你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屋外的大公雞還沒伸長脖子叫喚,溫浪就走了,他顯然沒跟自己老爹商量好,於是發現這事的溫成頭一條老煙杆都要抽斷了。
大兒子沒了,去哪找勞力?
轉眼看到坐在門檻上吸溜一口苞米粥就笑彎眼睛的溫拾,溫成頭臉更黑了。
這小子雖然嬌貴,但是真不挑嘴啊,不乾活,吃的還不老少。
想起牌桌上老李頭有心提起的話,溫成頭心裡有了打算,他敲敲煙杆兒,“溫拾,你晌午收拾乾淨,去村長家,幫我帶個東西回來。”
今天周六,小孩子們都放假,溫拾也休息,倒是有空,“什麽東西?”
“叫你去就去,哪有這麽多話?吃的成吧?說給你一籃子雞蛋!”
村長家有個二十三還沒說上媳婦的大兒子小名叫牛柱,村裡的人都以為他叫溫牛柱,其實不是,他叫溫廣原。人長得威猛,是個高個兒的北方漢子,濃眉大眼瞧著憨厚周正,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俊,說媒的姑娘其實不少,但就是都吹了,因為溫牛柱起不來,就是那東西起不來,對女人沒勁兒。
村醫看遍,又拉去市裡,估摸著是都沒用,打那天起,誰家辦喜事,誰家抱孫子,村長去時笑的都格外勉強。
可誰成想,自打那天溫牛柱跟著村長老爹來到老溫家慰問懷孕的溫浪,一眼瞧見了偏廂房門口眼巴巴剝熱乎雞蛋的溫拾,他那一顆心,立馬被攪和的好似一股蜜糖般黏糊,當天夜裡回去,翻來覆去睡不著,做了一宿夢。
第二日一早醒來,褲.襠濕了,這可讓一把年紀的牛柱羞窘無比,連送弟弟去老溫家的學堂都不好意思了。
而村長家隻如同遇到了大好事般歡喜,可說聽兒子恢復好的契機是個男人,難免有些遲疑。
有心思活絡,慣想巴結村長一家的指手畫腳:“老溫家那侄子?長得是可人兒,比溫浪那個懷崽的還招人喜歡,大姑娘都沒他白,要我說,他指不定也是個能下蛋的公雞!”
第2章 刻薄命的男人
溫家村一樁小小男人育子的事,是少有的新鮮,縣城裡的報社還專門找了村長采訪,得知這的的確確是村子裡發生的事,且縣志上早有離奇神話般的先例,當天下午就在晚報刊登了這則消息,做閑談消遣。
在相對落後,無線電視尚且還不是傳播主流的時代,報紙幾乎是最重要的消息傳播媒介,市裡報刊每次都會從周邊縣城報紙摘選值得報道的內容刊登。
這一則【男人育子】著實吸引人眼球,但一沒照片佐證,二沒當事人采訪,最終隻被不入流的小道八卦報刊保留了下來,印在內頁,光標題就佔了小半張報紙。
而這報刊的頭版頭條,是京市宋家二小姐和鄭家上尉於這月初八已經訂婚的消息。
宋二小姐宋觀棋和那新晉未婚夫鄭偉澤在大學香樟樹下的黑白合照被放大了許多倍印出來,模糊非常,只是從依稀的輪廓中,還可見到幾分那位未婚妻的國色天香。
小報被郵差塞入了宋宅門外立著的郵筒裡,又被起早的傭人撿出來,放在了茶室,宋家大小姐宋念琴有在茶室裡看報的習慣。
只是今天她沒工夫去挑揀報紙新聞看一看,因為一大早,宋家人是緊鑼密鼓地張羅,又是大掃除,又是早早備菜。
宋念琴親自到了廚房看顧,囑咐燉肉和炒菜都少放鹽,五爺不喜歡吃鹹的,又叫蛋糕早進烤箱,二小姐許回來的早,聽她在電話裡念叨了許久,那一條大學街上開的麵包坊都沒有好吃的西點。
“大姐?”一嬌俏的少女靠在廚房門邊,珠光色的蕾絲襯裙修身極了,光澤極好的珍珠落在她脖頸間,襯得皮膚愈發白皙,一頭新燙的波波卷,配上那張圓潤但不失明媚的臉蛋好似商場展櫃裡的洋娃娃,“人家有事想和你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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