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溫拾覺得鄉村的日子挺好的,有吃有喝他就願意在這地方當一輩子老師,教教書,鍛煉鍛煉身體,爭取明年能更半畝地。
“不回去了?!”劉桂花笑了,“不回去可好!”
說媒這事,最忌諱的就是給外鄉人說,早些年,有許多外鄉的子弟到村裡做苦工、當兵蛋子,和這頭的姑娘相說上,轉眼夫妻事都做了,就差結婚,人跑了,不見蹤影,聽說是原本的屋頭就有個媳婦。
村子外頭的世界那般大,想把人抓回來都不知道去哪找,好些個姑娘被糟蹋耽擱卻死心眼,不二嫁,就此等成了老姑娘。
但也有好人,在村子裡成家立業,就此安定下來。
溫拾要留在這地方,定然要找個這地方的人生活。
劉桂花和村長婆娘一對眼,示意這事有譜,坐在炕梢另一頭的溫牛柱低頭悶悶不說話,攥緊的掌心直冒汗。
溫拾坐的端正,隻當這是嘮家常,劉桂花問他什麽他說什麽。
只是問題的走向很快就讓溫拾招架不住了,“姨問你,想在這地方找個相好不?”
“相好?”
“對象!”
溫拾原本淡然的臉紅了,毫無感情經驗的純情少男,就是他。
將來他會生活在溫家村,他的愛人也一定是溫家村的人,只是溫成頭總在家說,像是溫拾這樣四體不勤劈不動柴的男人是沒有人家要的。
“哪有姑娘看上我。”
劉桂花不愧是媒婆,張口就來:“你這麽俊,還有文化,別說姑娘了……”
“沒有沒有。”溫拾笑著謙虛。
“就是小夥子都有稀罕你的!”
“哪裡哪裡……哈?”小夥子?
或許是溫拾的臉色實在有點兜不住,劉桂花立馬開始給他遊說洗腦:“你想,你乾不動地裡的活,找個年輕漢子,你家那幾畝地都不在話下的,到時候你劈不動的柴,也有人給你劈,你挑不動的水,有人給你挑,你不樂意乾的活兒,都有人給你乾,你只需要……”
溫拾嘴角抽抽,他只需要被.乾嗎?
“生個娃!”
這下溫拾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他直接被‘生個娃’雷懵了。
這還不如被.乾!
“誰生?我嗎?”溫拾手足無措。
劉桂花笑的曖昧,“還能是誰?”
“姨,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不能生。”溫拾急忙撇清關系,溫浪是溫浪,他是他,他沒有那個功能的!
“這有什麽誤會的,溫浪都成,你有什麽不成的?興許你不知道呢?”這被窩裡不滾幾遭,哪知道能不能懷崽。
溫拾右眼皮撲撲直跳,忙從椅子上跳起來,也不想吃那口紅燒肉了,“我真不能生,我是男人啊,您還是尋別人去吧。”
坐著悶不聲的溫牛柱眼巴巴見他要走,沉沉出聲:“生孩子的事不急!”
村長婆娘也點頭,“對對對,這事不急,就是說,你看我家牛……”
“溫拾!溫拾在這兒不!快點回家!你家來人了!!”
院門外一聲叫嚷,打斷了村長婆娘的話,溫拾應了一聲,掙脫她拉著自己的手,“姨,我真不成,不僅生不了,我也沒想過和男人在一起,這事還是算了,誰請你們來說媒的,就幫我回絕吧。”
說完,溫拾溜的比地裡打洞的兔子還快,生怕被摁下要求生孩子。
來人是前院大丫他爹,“快,溫拾,你二叔找你半天了。”
“怎麽了?”
“你家院子裡來了好幾輛城裡的虎頭奔!都堵到大道兒上了!是不是浪子在城裡發跡了!?你二叔點名叫你回去呢!”
溫拾被大丫爹拽著,但他走不快,又是大太陽天,簡直給了他雙重debuff。
身後一陣鈴鐺聲,溫拾回頭,溫牛柱騎著輛大軲轆的自行車竄了出來,前頭挎著一籃子雞蛋,停在溫拾面前,“上來,我馱你回去。”
這可太好了,“謝謝你啊,牛柱哥。”
溫牛柱自行車蹬出了風,他身後的溫拾第一次坐自行車,覺得有點顛屁股。
到地方,溫成頭的小院果真被幾輛漆黑的大奔包圍了,這車簇新,長得不時髦,但卻是村子裡的人只在報紙上開到過的外國車,老貴一輛,看熱鬧的,湊新鮮的,都挨的不遠不近打量。
溫拾拎著雞蛋走進院子裡,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漢子四處站著,一見他進來,立馬把他攔住了。
大小姐發話,屋裡不讓進人。
“我……”
“幾位爺快讓讓,那是我侄,你們想找的人!”溫成頭從屋裡撲出來,見到溫拾,笑出一臉褶子花。
溫拾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右眼跳的更快了,似乎還傳染了左眼。
緊隨其後的,是個約摸三十幾的成熟女人,肩上掛著貂兒,手裡挎著包兒,修身的旗袍,亮面小高跟,一副清冷慈悲的長相,只是一雙眼睛格外銳利,溫拾被她看了一眼,卻好似被冰刀子從頭刮到了腳尖。
宋念琴拎著手包款款走近,眼前的男孩明顯稚氣未脫,和她兒子差不多大,周身一股清嫩的靈氣,瞧著倒惹人喜歡。
“就是你?”
第4章 紅蘋果【已修】
溫成頭笑開花,“對對對!是他!那孩子們的親事成了,咱以後就是親家了?”
宋念琴嘴角勾了勾,“看你家孩子願不願意,要是願意,聘禮,就照我們談的那樣,一萬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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