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腦海裡想起聽張承說過,霍家和他父親聯手?他父親還有私生子。
所以他們關系不和?
朝殊在心裡不停猜測,卻聽到陳柘野一句,“我很小就厭惡他,不僅厭惡他,我還討厭陳雪顏。”
聽到陳雪顏,朝殊眼皮子跳動,之前也聽說過陳雪顏討厭他。
可現在兩人關系還不錯,可反觀他和他父親的關系,看起來一言難盡。
“為什麽要討厭,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你的姐姐。”
“討厭還需要理由嗎?不過討厭我父親的單純理由是,他不僅喜歡豢養’鳥‘,也想把我養成他手裡聽話的鳥。”
“聽起來,你的父親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
“他掌控欲確實很強,所以他養了一堆的’鳥‘寧願那些“鳥”死在籠子裡,也不願意放她們出去,知道身體發爛發臭,才叫人扔掉。”
朝殊莫名聽得有點心慌,而陳柘野的語氣很正常,正常到讓他有種詭譎的地步。
“那時候,我跟陳雪顏最大的樂趣,就是推開窗戶,看看今天有沒有’鳥‘死去。”
朝殊:“你說的’鳥‘是真的鳥,還是人?”
空氣裡的聲音安靜下來。
陳柘野失笑起來,動作愈發柔和,“阿殊,你不是猜到了嗎?”
他這個態度,讓朝殊眼簾垂下,“所以是人。”
“嗯。”
“可這太荒唐了。”朝殊無法理解地說。
“他有錢,那些女人缺錢,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就連我母親也是,不過阿殊的母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當你父親的情婦吧?”
陳柘野的言語很溫和,溫和得讓朝殊差點忘了他是一條有獠牙的毒蛇,直到陳柘野突然說出這句話,他臉上露出破裂的神色。
可陳柘野愉悅地看著他變了一下臉色的樣子,神情溫柔地說,“阿殊,在這一點方面,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朝殊抿唇不言,可陳柘野微笑地不動聲色示弱,“阿殊別生氣,我隻是開玩笑,不過我的母親也算是我父親的情婦。”
“那後來呢?”朝神色平和下來,詢問了後面發生的事。
“她死了。”陳柘野輕笑了一下,讓人看不透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可朝殊想起陳家好像一直沒有對外宣布過陳柘野的生母是誰,上輩子跟陳柘野在一起那麽多年,也從未見過陳柘野的生母。
所以是真的死了嗎?
朝殊不確定地想著,可隨著陳柘野一句,“好了。”他這才發現陳柘野已經幫他吹好,將吹風機收好遞給他。
“對了阿殊,那個人幫你吹過頭發。”
“吹過。”
朝殊沒有感覺這句話的問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認他吹好後,他這才將吹風機拿進臥室,等他走出來,發現陳柘野還坐在沙發上,隻是眼眸低垂,手背浮現猙獰的青筋。
顯然心情有點糟糕,以至於修長的手指不停在敲擊沙發背。
可這些細小微妙的動作,在窺見朝殊出來後,又不動聲色地收回去。
明明他們之間氣氛看起來比之前很好。
可是陳柘野心裡的戾氣難消。
是因為剛剛朝殊那句無意識的話。
還是之前在醫院,朝殊跟他說的那句古怪的話。
冥冥之中,讓陳柘野失去掌控欲,而失去的代價便是他熟悉的摧毀欲。
“我還有半小時就回公司。”陳柘野笑意溫和,就好像剛剛那幕是假象。
朝殊點了點頭,隨口詢問,“要喝水嗎?”
“可以。”
朝殊去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原本朝殊想回臥室,可是拋下陳柘野一個人在客廳,總怕有什麽危險,於是他乾脆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還有半小時的時間,阿殊我們可以聊會天。”陳柘野輕笑地說。
“剛剛不是聊了一會嗎?”
“可還有半小時,總要找時間打發。”陳柘野背靠在沙發上,這是姿態放松的模樣。
朝殊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問他,“你想問什麽?”
“我想問一些私密事,不知道阿殊你願不願意。”陳柘野的眼神很無辜,可朝殊卻看透他的惡劣本質,剛想拒絕,卻聽到一句,“你可以先問我。”
“我們可以隻聊十個問題。”
惡魔拋下帶著劇毒的甜美果實,讓人無法拒絕。
“你可以問我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陳柘野蠱惑地說,“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的我的故事嗎?”
“我並不好奇。”朝殊抵抗他的誘惑,拒絕這個要求,可陳柘野將袖扣解開,露出凌厲的骨骼手腕線條,像是釋放某種信號,含笑地望著他。
“如果是我提問阿殊的話,十個問題裡,有九次拒絕的機會。”
聽起來,這個問題條件對他很友好。
朝殊很明顯地心動了,而陳柘野注意到他動搖的神色,語氣悠然地說,“如果是你提問我,我不會拒絕回答機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