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想勸蘇戎,“你要不躺下去。”
可蘇戎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神裡充滿了謝意還有懇求。
“朝殊,謝謝你。”
“我謝你還差不多,要不是我幫我,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朝殊給他蓋好被子。
可是蘇戎搖搖頭說,“是你讓我勇敢了一次,其實我從小很膽小,一直都是夏駒保護我,我幼兒園性格很孤僻,不敢跟他們玩,只有夏駒原因和我玩。後來我上小學,也不敢交朋友,上了初中想往前走一步,嘗試去交朋友,可是他們嫌棄我性格很內斂,膽小。”提到最後一個詞,原本以為很難說出來,卻在說出來的瞬間,釋然很多。
朝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很勇敢。”
“可我是因為朋友,才勇敢,如果不是朝殊,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厲害。”
蘇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整個人也已經從陰霾中走了出來,朝殊見到他這個樣子,心情也愉悅。
“那就好。”
病房外,夕陽也不知道何時升起,橘黃色的暖光闖入病房,朝殊安靜地幫蘇戎剝橘子皮,而走廊外張承還在打電話。
朝殊將剝好的橘子遞給蘇戎,蘇戎笑著接過來,吃了一顆,“其實我一直很想問朝殊一個問題。”
“什麽?”
“朝殊你有時候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透過我看誰,而且你對我的好,總讓我覺得你在補償什麽?”蘇戎笑容靦腆,像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可他這話讓朝殊眼神有了點波動,瞥向蘇戎,蘇戎撞見他的目光,乾脆一口氣說完自己心裡的想法。
“雖然我性格軟弱,也不太聰明,可朝殊我的直覺很準,不過我很開心,因為朝殊你現在看我的眼神不像是之前那樣子,這樣的眼神,我很喜歡。”
蘇戎說不說來具體,只是憑借直覺,跟朝殊說了這些話,也注意到朝殊情緒有了一點起伏,很淡,卻也很明顯。
“嗯。”朝殊淡淡地說了這一個字。
蘇戎卻莫名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笑,最後張承進來,看到畫面這麽溫馨,還以為他們是不是遇到好消息,非要插進來聽。
朝殊:“我們沒聊什麽,倒是你,你怎麽打個電話那麽久。”
“這你就不懂,我可是一個大忙人。”張承朝他擠眉弄眼,逗得蘇戎不停地笑。
朝殊見慣了他這副樣子,倒也沒怎麽笑,可是眉眼肉眼可見地柔和下來。
在醫院看完蘇戎後,張承想著這麽早回去,還不如在外面多玩,於是他拽著朝殊一起去酒吧。
朝殊對於酒吧一向不喜歡,可偏偏這次張承生硬拉拽,將他拖進了酒吧,沒辦法,朝殊只能找了一個吧台的位置坐,而張承給他點了一杯雞尾酒,坐在他身邊跟他說。
“咱們都是年輕人,我們要享受生活。”說完,他就揚起酒杯,跟身邊的一個美女搭話。
朝殊面無表情,心想算了,當下找借口離開,結果還沒有找借口,就聽到感覺身邊的位置換了一個陌生人。
朝殊警惕望過去,發現張承已經跟美女勾肩搭背,而張承注意到他的目光,還朝朝殊露出曖昧的神色。
來人是個年輕男人,穿著黑襯衫,長相英俊,有種正氣凜然的帥氣感。
男人叫黎南,算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不過人家來酒吧都是為了女人和酒吧這熱鬧的氣氛,他則是單純享受著喧鬧的氛圍。
不過他今天卻碰到了朝殊,見他長相冷清,狹長的眉眼若有若無地打量周圍,目光裡卻沒有任何情緒,而他只是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西裝褲,配上神態冷漠,跟這熱鬧的酒吧完全格格不入。
但黎南卻無法移開視線的人,他這怪異的行為,自然讓朋友注意到,最後在朋友戲謔的目光中,他還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向朝殊身邊走過去。
剛好朝殊身邊的男人站起身,準備跟美女去閑聊,給了他一個機會。
不過當黎南正要跟朝殊搭訕,吧台裡的調酒師卻突然懶洋洋地出聲,“先生,你要的藍色瑪格麗特,好了。”
“我沒有點。”朝殊蹙眉,卻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抬眸一看,發現居然是霍成遠,他怎麽在這裡?
朝殊眼神掃了掃他身上的製服,“你缺錢來打工。”
霍成遠咧嘴一笑,“我才不缺錢,我只是看到你在這裡,找朋友讓我兼職當一下調酒師,來,喝一口我調的雞尾酒。”
朝殊看了他推過來的水藍色酒,他沒有接,一直在旁邊的黎南也終於開口說話。
“你好,我叫黎南,我們是不是認識過。”黎南小心翼翼地開口,這跟他高大的形象不太符合。
可霍成遠嗤笑一聲,“這年頭的搭訕手藝這麽弱。”
黎南眼神落在霍成遠身上,看他陌生的面孔,還有那張不錯的臉,皺眉詢問,“你是新來的調酒師。”
“不是,我現在已經不是調酒師。”霍成遠撂下這句話,大搖大擺地脫下外面的製服圍裙,露出裡面的深藍色襯衫,從吧台走出來,坐在朝殊的身邊,曖昧不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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