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她嗎?虐待你,讓你當狗,還喂你吃狗食,冬天還將你扔進湖裡,再讓人吊著你的性命,不給你生的機會,也不給你死的機會。”
“所以這種人,怎麽可能僅僅良心發現,為你擋住車禍住醫院,就能抵消這一點。霍少爺,我可是在幫你。”
兩個人的交鋒,陳柘野完全佔據上風,因為他拿捏著霍成遠的死穴,遊刃有余。
朝殊卻聽到了“狗”,也突然明白什麽,霍成遠難不成是因為小時候的虐待,這才喜歡當“狗”。
可霍成遠卻在陳柘野這句話的蠱惑下,屈居下方,唇角彎起,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怎麽不恨她,可惜那個死老頭不可能讓我進醫院,怕我弄死她,不過現在陳先生倒是給我一個機會,所以麻煩陳先生你要將我送進去。”
“沒問題。”
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可這協議的內容讓朝殊全程皺眉。
可霍成遠卻被帶走之前,故意挑釁陳柘野,衝朝殊曖昧地說了句。
“比起可以揮舞鞭子的手,我更喜歡你的眼睛。”
陳柘野沒有任何反應,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被激怒到。
後來當朝殊跟陳柘野一起回公寓,朝殊喝了一杯助理從外面帶回來的黑咖啡,這才回過神詢問陳柘野。
“你這是讓他手上多條性命。”
陳柘野無辜地看向他,“我在滿足他的心願。”
“可你這是在拉他下地獄。”
“但他本就在地獄,你就沒有想過,他今天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激怒我,從而讓我把他送進監獄。”
“你是說,他故意的?”朝殊抬眸看向他,而陳柘野讓劉助理先出去。
劉助理聽話地關上公寓大門,整個客廳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知道他的想法?於是你想推波助瀾,幫他一把?”朝殊不太理解看向他。
“因為對我沒壞處,況且,阿殊你要明白,身處黑暗中的人只會越跌越深,我只是幫了他一把,如果我不幫,他也會想別的辦法。”
坐在沙發上的朝殊抿唇,顯然不認同這一觀點,可他突兀地問陳柘野。
“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陳先生,你也陷進過黑暗嗎?”
朝殊問得很巧妙,也很出其不意。
讓陳柘野忍不住輕笑,“你在打探我。”
“我只是好奇。”
“我的話,阿殊以後就知道。”
見他又是模棱兩可的姿態,朝殊知道問不出什麽,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
可陳柘野坐在沙發上,問他,“如果我沒趕過去,你真的要抽他鞭子。”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變態。”
“可是你之前截屏?”
“……你居然偷看我電腦,不對,那天你喝水的動作是不是故意給演給我看的。”朝殊嚴厲質問他。
陳柘野:“第一,電腦自己亮屏,第二,你不喜歡嗎?”
“我說過,我不喜歡男人。”朝殊在他面前再三糾正自己的性取向。
可陳柘野漫不經心地看向他,緩緩地解開自己的袖扣,“是嗎?”
“你掀起袖扣什麽意思?”朝殊眼皮子跳動,陳柘野淡定自若地說。
“驗證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男人。”
話音落下,修長凌厲的手腕線條,呈現在他面前。
像無數畫家夢寐以求的藝術品,恨不得連夜畫上五六十幅畫。
朝殊別過臉,“我不喜歡你這種行為。”
“我都還沒有做什麽,你怎麽很擔心?”陳柘野說完,便來到他的跟前,而那雙被系得端端正正的上衣領口的扣子,呈現在他的面前。
“你要不要試試解扣子。”
“解扣子能代表什麽?”
“實驗而已,你是不是不敢。”
朝殊面對他的激將法絲毫不上當,“我不想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可你為什麽陪霍成遠玩那麽幼稚的行為。”
“你什麽意思?”朝殊眼皮子一跳,手掌攥緊,可陳柘野淡笑地從朝殊的襯衫外套的隱形口袋,找出一個防身匕首。
陳柘野將刀鞘取出,泛著冷意的刀背折射出閃閃銀光。
朝殊淡定地說,“他手上有刀片,我怕出事。”
“可我見過你動手的樣子,別看霍成遠比你高身形都比你強,可阿殊好像練過一些格鬥技巧,他又是個富家子弟,對你沒什麽危害,所以阿殊根本不怕他對你做什麽。”
朝殊蹙眉:“你想太多。”
陳柘野坐在他的身側,靠在沙發背上,愜意地說,“阿殊,你是不承認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剛剛劉助理發現廠庫裡有視頻,劉助理將視頻發給我,我剛剛在回來的車上看完了一遍。”
朝殊這才想起,這家夥在回來的路上,全程在用電腦,他還以為是工作,他就懶得關注,沒想到是看視頻,而且這麽敏銳。
“然後我發現,有一幕很詭異,他按住你的肩膀,你推開他,卻又伸手扶住他,一個被挾持的人怎麽會這麽好心,除非——”
陳柘野別過臉,對上朝殊探視的目光,輕笑地說,“除非,阿殊知道自己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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