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柘野沒有睡著,眼神一直注視懷裡的人,他突然開口說。
“阿殊,我其實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你沒來會怎麽樣?”
“你會擺脫我,開啟新的人生,我最後也只是你人生裡唯一的過客。”陳柘野想到這裡,唇角的笑意失去了幾分。
可是朝殊翻身,看向他,“那你為什麽會賭這麽大?”
“也許我骨子裡是個賭徒。”陳柘野手指觸碰他的發絲,眼神落在朝殊的琥珀色眼眸。
時間安靜了好幾分鍾,安靜到彼此的心跳聲都有些加快。
朝殊率先別過來臉,想要轉過身,卻被陳柘野捏住下頜,故意輕笑,“阿殊你怎麽不看我這個賭徒了?”
“我想睡覺。”朝殊感覺空氣裡有什麽在變質,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肌膚碰撞間,氣氛焦灼。
等到朝殊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壓住,那雙陰冷的手指劃過他的睡衣扣子,輕而易舉地摩挲,再緩緩地解開。
“阿殊,你好緊張。”陳柘野感覺到他的緊張,動作輕柔,可是當他看到朝殊眼尾泛紅,壓抑地咬住下唇,卻沒有推開他。
這種默許的態度,讓陳柘野眼底晦暗加重,笑意加深,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
“阿殊,別對我太好。”陳柘野輕笑的語氣裡蘊含複雜。
“我是個守信的人,答應會在這期間留在你身邊,就會留下。”
“阿殊是很守信的人,走的時候也很無情。”陳柘野剛說完這番話,手上的動作停頓。
朝殊只是認真地看他,“畢竟我們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
“是的,我們還做了律師公證。”陳柘野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朝殊反手握住他的脖子,剛剛處於弱勢的人,轉眼佔據上方,琥珀色的眼眸淡定地看向他。
“律師公證是給我們雙方的保證。”
“況且你今晚不想做嗎?”朝殊面無表情地歪頭。
陳柘野氣息紊亂。
很快朝殊感覺自己陷進了一灘死水,陰冷的讓他不停蜷縮,可是陰森森的氣息靠得他越發接近,周圍好像出現了一條巨蛇,先是盤旋在他周圍,確認獵物已經神情恍惚,於是張開獠牙,刺入獵物的皮肉。
陰冷的桃花眼,也逐漸愉悅。
朝殊恍恍惚惚間,感覺被抱得太緊,呼吸都有點急促,想要用力攥緊手掌,試圖從這個狀態掙脫出來,可是陳柘野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以一種強勢的態度,吃掉嘴邊的獵物。
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場,躺在柔軟的床上,朝殊感覺到床單已經被換掉了,而陳柘野緊跟著上來,抱緊他。
“阿殊不要用溫柔馴化我,我會覺得你對我越好,我越無法控制自己。”
高大的男人眼神裡的複雜讓人難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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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殊第二天醒得很早,想打昨夜瘋狂的一晚,揉了揉眉骨,注意到身邊的陳柘野還在睡覺。
看到陳柘野安靜的睡顏,朝殊不想打擾他,想要躺回去睡覺,可是中間被一陣酥麻弄醒。
等他醒過來,發現陳柘野趁他睡覺,居然在親他。
朝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你在幹什麽?”
陳柘野沒想到會被朝殊發現,無辜地說,“我在親你,早安。”
話音落下,陳柘野再度親吻他的唇,讓朝殊顧不上怒斥他的行為,只是吻著吻著,開始明顯擦槍走火。
“我還要上課。”
“沒事,我幫你請假了。”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朝殊嚴肅地盯著他,可是轉眼又被他拉進□□的旋渦。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
陳柘野沒有離開,一直陪著他,知曉朝殊醒過來,不安地貼近朝殊的臉頰,聲音卑微地說,“阿殊,你最近不用對我這麽好,你不用擔心我會變卦。”
這段時間的朝殊對他太好,好到讓陳柘也覺得眼前就像是鏡花水月,令他痛苦不已。
朝殊只是推了推他,見推不動,而他像個巨型狗犬一樣,纏著他不放,面無表情地說,“我確實對你好,是因為我怕你變卦。”
陳柘野心情低沉,可是朝殊趁他不注意推開他,換上睡衣後就起床。
今天的雪很大,朝殊望向窗外的鵝毛大雪,回頭見他還是一言不發地低垂著腦袋,“所以你很難過?”
“因為是利用才對你好,你就難過。”朝殊冷漠的話,跟平時判若兩人。
陳柘野這次卻沒有反駁。
若是之前,陳柘野絕對不會這樣像個喪家之犬,任由他的責罵,反而會似笑非笑地試探他的底線。
不過朝殊本身這段時間對他的好,也只是圖謀其他,想要讓他安分。
可見他這樣任由自己責罵的姿態,倒是讓朝殊話語哽住,別過臉,“我不說你了,你下午不是還有會議嗎?”
“我推給高秘書了。”
“………行吧,那你起床。”朝殊走到浴室想洗個澡,可是等他洗完澡發現陳柘野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樣子讓朝殊蹙眉。
“還不起床,我剛剛也沒說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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