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顏大腦有片刻的頭暈,差點站不住,好不容易將陳柘野送進去,卻因為公司剛好出事,需要陳柘野出面,可是陳柘野在手術台,只能陳雪顏出面。
不過還好,沒出什麽大紕漏。
只是,陳雪顏目光落在朝殊的身上,歎氣地說,“我從來不是好姐姐,到現在我也不是,我跟他認識這麽多年,我還記得小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他,認為大人們都很偏心。”
“後來,我出國,開始結交新的朋友,去認識新的人。甚至還去參加了心理治療,可是陳柘野什麽變化都沒有,被留在國內,一個人孤零零,被父親洗腦,最後變成這樣極端的人。”
陳雪顏說到最後,認真地對朝殊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他進行了什麽交易,他會同意放你離開,但是這段時間,阿殊辛苦你了。”
“你不用那麽客氣。”朝殊跟她在走廊上聊了很久。
朝殊大部分時間都是傾聽的狀態,安靜地聽著她講述幼年的童趣,等到時間差不多。
陳雪顏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他回去。
等朝殊回去後,發現病房裡只有陳柘野一個人,他疑惑地問他。
“劉助理呢?”
“他回去了。”朝殊給他倒水,想讓他等下喝藥。
“作為一個助理跟在我身邊那麽久,幾個文件都處理不好,還來打攪我,所以我讓他回去重新閱讀助理手冊,順便讓他手抄寫十遍。”
朝殊沒想到劉助理會遭受到如此無妄之災,不過陳柘野卻詢問他。
“陳雪顏跟你說了些什麽?”
朝殊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完後,就像藥和水遞給他。
陳柘野面不改色地喝完這些藥,輕聲地說,“阿殊,你倒是實話實說。”
朝殊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窗戶邊上看書,而陳柘野大部分時間都將視線落在朝殊看書的畫面上。
但他從來沒有打擾朝殊,只是沉默地注視。
過了半個月後,陳柘野的身體徹底好了,可以出院後,朝殊陪他一起回到別墅。
由於陳柘野在別墅自殺。
朝殊覺得不吉利,讓他換一處住所,陳柘野同意了。
新的居住別墅跟之前的裝修風格不一樣,偏古典,後院養了滿園花,後牆壁爬滿了藤蔓,沒有特意清理,保留了所有沉澱獨有的美麗。
朝殊居住的第一天,陳柘野就開始上班,生活跟平常沒有其他區別。
倒是張承不放心地過來看他,確認他沒問題後,這才放心繼續去考駕照。
蘇戎這段時間剛有空,也會打電話給朝殊,說是想找他聊天,估摸是誤會什麽,擔心他,特意打電話給他。
朝殊心裡很清楚,知道他是擔心,礙於跟陳柘野發生的種種,他覺得很複雜,沒有告訴蘇戎,只是安撫他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蘇戎靦腆地低著頭,聲音很輕地說,“真的沒問題嗎?阿殊你別嫌我煩,我只是……”
朝殊:“我知道,沒事的,今天北城這邊大太陽,你那邊溫度怎麽樣?”
蘇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還好,今天上午下雨了,下午出了一會太陽。”
“是嗎?我這邊一整天都是太陽,太陽剛落山。”朝殊說著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蘇戎聞言,驚訝地說,“你們那邊太陽那麽快就落山了,我這邊還沒有,還是白天,我發照片給你。”
不到一秒,朝殊就收到蘇戎發過來的照片。
是學校的操場,人很少,不過從照片來看是白天。
“南城的天氣跟這邊的差距這麽大嗎?”朝殊隨意說著,發現陳柘野這個時間點居然回來了。
身體恢復的陳柘野又換上那套黑色西服,黑外套,手上戴著白手套,脖子上是朝殊讓他戴上的杏色圍巾,耳垂還掛著蛇形耳環,溫文爾雅的人因為這個首飾和裝扮,多出幾分威懾力。
讓人覺得他笑裡藏刀。
陳柘野在下方也注意到朝殊,朝他打了一個招呼。
朝殊也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隨即跟蘇戎掛斷電話不到三分鍾,陳柘野步伐緩慢地來到他的身邊。
“外面冷,怎麽不進來打電話?”
“還好,我剛跟蘇戎打完電話,他們南城那邊天氣還沒有黑,我們這邊的天先黑了。”朝殊實話實說,一點隱藏的痕跡都沒有。
陳柘野知道朝殊這是在改變,而他也在盡量改變自己。
起碼如果是之前他會第一時間,用言語試探朝殊跟誰打電話,但他現在沒有,努力克制心裡的平靜。
剛好朝殊說的那些話,像是安撫他躁動的內心,讓他的心情平靜下去。
到了晚上時間,他們一起吃完飯,就回房間。
這麽多天沒有接觸在一起,很容易摩擦出火花。
而火花的開頭是朝殊先躺回床上,一直睡不著,而陳柘野接著躺上去,像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摟住他的腰,兩人像是親密無間的愛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朝殊還有點僵硬,不過幾秒鍾就習慣了,安靜地躺在陳柘野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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