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也沒有過問下去,不過看到他胸前紅了一片的布料,心想這是傷口裂開了嗎?
陳柘野見他盯著自己的胸口,輕聲解釋:“是剛剛不小心裂開,阿殊,我還以為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你就會問我為什麽會受傷。”
朝殊:“我這不是怕不能問。”
“阿殊,你還會擔心有哪些不能問的?”陳柘野看穿他的小心思,淺笑地說。
朝殊裝傻充愣,“是嗎?”
剛好家庭醫生過來,家庭醫生是一個人過來,朝殊將場地留給他們,一個人回到臥室,等聽到外面動靜安靜下來,他這才走出去,剛好看到陳柘野裸著上半身纏著繃帶的畫面。
朝殊下意識往後一躲,被陳柘野喊住,“阿殊,我能不能借你一件衣服穿。”
“我可以幫你去隔壁公寓拿衣服。”
“可是這樣他們就會知道我回來了,我不想那麽早被他們知道我回國了。”
“可是我的尺碼跟你不太符合。”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什麽,可是朝殊覺得讓他穿自己的衣服很奇怪。
不過這大晚上商店都關門,臨時去給他買也不行。
陳柘野則是善解人意地說:“沒關系,我不介意。”
朝殊看著他□□的上半身,再聯想這都十月底,猶豫一下跟他說,“我去找找。”
很快,朝殊找到一件之前買大的長袖T恤和一條休閑褲,當時忘記要退款,一直被塞在衣櫃,一次也沒穿過,剛好這次可以給陳柘野穿。
只不過當他將衣服給陳柘野的時候,他的臉上很明顯有一絲失望的意味。
不過一閃而過,他還是含笑接過,直接套了上去,朝殊見狀詢問他,“你現在方不方便回去。”
在看到陳柘野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身上穿著白T恤,與往日成熟男人的氣質相比,陳柘野這次更像是大學生,給他一種天然無害的一種幼蛇即視感。
“行吧,我知道了。”
朝殊輕車熟路,找了毛毯扔給他,讓他去睡沙發,至於其他的,朝殊沒有多管,就回臥室睡覺了。
陳柘野看著手心裡的白色毛毯,好像跟上次是一樣,不過他並沒有在乎,一個大男人要蜷縮躺在沙發上,還要小心傷口的裂開,這個夜晚不是常人能捱。
可陳柘野忍了一晚上,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臉色更加蒼白,等到朝殊從房間出來,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你的臉色很差勁。”朝殊看他坐在沙發上,虛弱地闔眼,擔心他出事,就問了一下,陳柘野擠出笑容,“我沒事。”他說完,就要站起身,可被朝殊攔下來。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手心發燙。
“你發燒了,你去不了醫院的話,我這裡有退燒藥,你等著。”朝殊說完,就去櫃子裡面翻找藥箱,陳柘野那雙桃花眼一直望著他的背影和動作。
“找到了。”朝殊將藥拿出來,拆了幾顆藥,去接了一杯溫水給他。
陳柘野接過,喝完後朝殊讓他再睡會,不過陳柘野眼神落在這狹小的沙發,然後緩緩地蜷縮身體。
朝殊看不下去,又怕他傷口裂開,沉聲說,“你別亂動,你睡我房間算了。”
“會不會不太好。”陳柘野無辜地抬頭。
“你想睡沙發還是床上。”朝殊冷漠地問他。
“床上。”在朝殊面無表情的目光下,陳柘野難得乖乖地跟著他進房間,像一隻巨型馴服的毒蛇,跟在主人的身後,躺在柔軟的床上,不過床上充斥著清冽的香味,像三月盛開的山茶花,讓陳柘野的眉眼柔和起來。
朝殊給他蓋好被子,將窗戶關好,開了空調。
房間內瞬間溫暖下來,陳柘野看著朝殊的一舉一動,眼神有一絲不自覺的期待,“阿殊,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很好。”
“因為你是病人。”他從來都不跟病人置氣,況且要是他在這裡出事,找他負責怎麽辦?
陳柘野倒是聽到他這句話笑了一下,“僅僅是病人嗎?我還以為你對我心軟。”
朝殊面無表情地將空調的溫度調好,確認屋內的溫度一直保持這個水平,這才將遙控器放回抽屜裡轉過身對他說。
“你其實自己心裡有數,沒必要試探我。”
陳柘野輕笑:“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你知道嗎?我前幾天做夢。”
“夢到了什麽?”朝殊下意識地詢問,就看見沒有任何血色的陳柘野臉上浮現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我夢到,你很傷心,我接觸不到你,所以我想用死亡接觸你。”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朝殊神色一怔。
陳柘野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垂下頭,失落地自顧自地說,“我其實很明白,你不愛我,阿殊,我夢到這個夢境就在想,是不是在暗示著我什麽。”
“不是,那只是一個夢。”朝殊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眼神認真地對他說:“那只是一個夢。”
“是嗎?其實我猜不透阿殊你到底怎麽想的,你明明對我不信任,對我有防備心,可是你今天卻因為我生病,會照顧我。按照道理,你應該不會管我的死活,反正我只是一個讓你厭惡的存在,無論我是死是活,阿殊,這一切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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