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面無表情地說,“我跟他沒什麽關系,我也跟你說過我不會跟人談戀愛,目前不會。”
陳柘野不知不覺中,已經放下筷子,雙手合十的看他,朝殊琥珀色的眼眸剛好對上他,兩個人的視線交織,空氣裡似乎蔓延某種硝煙,最後還是陳柘野收回視線,繼續用餐,“我相信阿殊。”
話是這麽說,隻有陳柘野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在想從掛斷電話到醫院的一個小時,其中在換衣間裡他們到底發生什麽。
果然撤掉監視,隻會讓他無法掌握朝殊,無法預知朝殊的一舉一動,他就像是踩在懸崖上,隻需要輕輕往前走一步,深不見底的懸崖底在等著他。
朝殊察覺他不說話,空氣安靜得過分,抬眸看向陳柘野,見他低下眼眸,看不出他的情緒。
“你最近忙不忙,我聽張承說過你父親還有你另一個兄弟。”朝殊斟酌用詞,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情緒,可陳柘野聽到這話,立馬抬起頭,像是收獲到什麽好消息,眉眼異常溫柔,“阿殊你是在關心我嗎?”
朝殊蹙眉,也許是跟他相處太久,他能感覺到陳柘野身上居然多出一種岌岌可危的崩潰感,真奇怪,陳柘野怎麽會給他這種感覺,可隨著他的沉默,陳柘野的笑意漸漸退散,直到要徹底消失,朝殊這才點了點頭。
陳柘野輕笑,眼神裡帶著某種病態的滿足,“我就知道,阿殊肯定關心我。”
“嗯。”朝殊感覺他身上剛剛那種危險氣質已經褪去,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這次陳柘野定的餐廳是中餐廳,古色古香,裝潢的木梁都是楠木雕刻成龍鳳,內裡的包間還放置著掐絲琺琅鳳凰香薰,放置在案板上,多出了幾分幽靜空曠的意味,更別提隔著層層門簾,隱隱約約傳來的古箏聲,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他們用的這一餐花了差不多兩小時,吃完飯後,陳柘野送他回公寓,朝殊沒有拒絕。
可在他們一起坐電梯上去時,朝殊下意識先去按樓層,而陳柘野也剛好按電梯層數,兩人的指尖剛好碰到一起,朝殊率先移開,陳柘野指尖蜷縮了一下,又很快若無其事地松開,空氣有一瞬的安靜。
陳柘野覺得太安靜,本想說話,余光卻瞥見朝殊低著頭的一幕,細膩光滑的脖頸像是主動伸出來任人采摘。
令陳柘野下意識地扯了扯衣領,忍耐想要摩挲的動作,好不容易電梯到了,朝殊毫無察覺地先走出去,而陳柘野也跟在身後,可就在朝殊抬頭走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分明撞見了朝殊脖頸上的那抹像是被摩挲出來印記的紅痕。
朝殊沒走幾步,感覺身後怪安靜,他往後一瞥,發現陳柘野低垂眼眸,站在原地方,像個石膏一動不動。
今天晚上的陳柘野,怎麽那麽怪。
朝殊思忖沒幾秒,喊了他一句,“陳先生,我先回去了。”
見他還沒有反應,朝殊自顧自的回去,身後的陳柘野依舊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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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殊回去後,發現張承一直在公寓,根本沒有出門。
“我記得你今晚不是有約嗎?你怎麽在公寓不出去。”朝殊覺得張承這個時間點還在公寓很奇怪。
張承坐在沙發上,一見到朝殊,像是被驚醒一樣,立馬從沙發上爬起來。
又在朝殊走近時,他這才回過神,拉著他詢問起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那個霍成遠怎麽在那裡,為什麽他會受傷,還有我回來還是很擔心你,結果你一直不回我信息是不是出什麽事?”
見張承這麽擔憂他的樣子,朝殊想讓他坐回沙發,可是張承非要問到底,朝殊隻能說,“我手機關機了,沒看到你的信息,至於霍成遠為什麽在那裡,應該是他設計的,我現在想想那個服務員是不是跟他有勾搭。”
經過朝殊這麽一說,張承這才想起咖啡廳發生的一幕,頓時感歎,“這個霍成遠還挺有心機的。”
“對了他沒把你怎麽樣吧?”一想到這裡,張承又擔憂起來。
朝殊坐在沙發上,眼神示意他冷靜,“我要是出事,那麽他為什麽要進手術室。”
“也是,不過他怎麽進手術室,”
“是我跟他推搡間,他為了護住我,被花瓶砸到了。”一提起這個朝殊很疑惑像是不明白他的一舉一動,而張承也很意外,“他看起來對你還不錯,不會是真的看上你吧?”
“不知道,他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對了你不是晚上要去酒吧嗎?”朝殊狐疑地看他。
一提及這個,張承耷拉著腦袋,“還不是以為你不回我信息,我怕你有問題。”
“有陳柘野在,你擔心我什麽?”朝殊覺得有點口渴,就去冰箱拿了一瓶飲料,張承看見後,表示也要一瓶,朝殊找了一瓶扔給他。
張承順利地接住,扭開蓋子喝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陳柘野對你不太正常,對你很危險又很安全。”
“你這個說法真混亂。”
張承抓了抓頭髮,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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