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一直抱有歉意的父親,這次打來的電話居然是指責。
還有他接下來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玩太久,我告訴你玩男人,可以但你別給我帶回來。”
“我喜歡誰不關你的事。”
“這不關我的事情?對方父母找上門,說你勾引他家兒子,還明裡暗裡說你一個私生子就跟你媽一樣只會勾引人的手段。”
“夠了,爸,我媽可沒有勾引你,還有我跟鄭武是真心相愛。”張承神色嚴肅,可電話那頭只是冷哼一聲,“年輕人就是喜歡將這種話掛在嘴上。”
“爸——”
“好了,你在外面鬼混太久,我看你應該回家了。”
電話很快掛斷,張承坐在遠地方幾分鍾後,突然一拳頭砸在餐台上,嚇得路過的服務員不敢吱聲。
鄭武晚上本來是想打電話給張承,發現他一直不接電話,原以為他出事情,火急火燎地從武館出來,到處找張承的蹤跡,還打電話到朝殊這一邊。
朝殊此刻剛好在跟陳柘野用餐,接到鄭武的電話接了起來,得知找不到張承的人,就想要站起身去張承,可是陳柘野坐在他對面,言語輕歎,“阿殊,你這是要為了朋友拋棄我嗎?”
一個是瘋子,一個是朋友。
朝殊有點為難,電話那頭的鄭武聽到他們的對話,倒是很乾脆地掛斷電話。
陳柘野:“他倒是不讓你為難。”
朝殊心裡擔心張承,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他們今天這一頓是中餐,陳柘野知道朝殊喜歡蘑菇,原本的八個菜加三道冷盤裡都有蘑菇的存在。
“他可能是看在張承的面子上。”朝殊淡定地解釋,可陳柘野抬頭看向他,不知何時他已經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合十地看向他。
“阿殊對於朋友,一個個都看得很重要。”
“還行。”朝殊面無表情地夾著菜,垂下眼眸,試圖讓陳柘野看不清表情,可陳柘野看著他垂下眼眸導致睫毛在眼圈下掃成一道陰影,在冷白的眼角下,像一隻黑色的蝴蝶,讓陳柘野挪不開視線。
“阿殊為了蘇戎可以讓他住進你家裡,還幫他擺脫夏駒,而張承是你的室友兼朋友,為了他經常幫他煮醒酒湯,出事都會去幫他,就連剛剛聽到他不見的消息都擔心地站起來。”
“所以呢?朋友不都這樣。”朝殊冷漠地說,夾菜的動作完全不受陳柘野的話影響,而陳柘野語氣溫柔地說,“我只是很嫉妒,一個認識沒幾個月,一個認識兩年,還有一只是少年認識,卻為了他闖進火海就是為了救他。”
“我說過,如果是你出事,我也會救你。”朝殊的忍耐力越發好,無論陳柘野怎麽說,他的情緒都是面無表情。
陳柘野並不意外朝殊的語氣,只是輕歎地說,“真的嗎?可是每個人都想成為獨一無二。”
“是嗎?”朝殊並沒有接他的話茬,陳柘野的心情煩雜,但表面若無其事地說,“阿殊沒有偏愛的對象嗎?”
“沒有。”
“阿殊心裡以後會偏愛一個人嗎?”
“不會。你的話題有點無聊了。”朝殊剛說完這句話,陳柘野像是抓住朝殊泄露出來的情緒,一步步拉扯那根虛無的線,輕笑地說,“阿殊對這個不感興趣,那我們聊聊張承,你知道他為什麽失蹤嗎?”
朝殊下意識望向他,眼神瞬間警惕。
陳柘野原本煩躁的心情,被他這個眼神取悅到,像是終於能握住朝殊的情緒,他不緊不慢地說,“阿殊你放心,我可沒有對他怎麽樣。”
“那你做了什麽?”朝殊很了解他,知道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說出這句話,而陳柘野拍掌,眼神欣賞地看著朝殊。
“這個世上,只有阿殊這般了解我,我確實做了一點小事,阿殊你放心,我只是無意幫他出櫃。”
朝殊眼神冷漠地掃視他,陳柘野自顧自地說,“我只是幫了他一把,畢竟誰叫他今天在你耳邊說我的壞話。”
陳柘野大大方方地暴露自己的惡意,那雙桃花眼裡充滿了惡劣還有一絲渴求。
快生氣,阿殊,快生氣。
快生氣。
朝殊的臉色很冷,心情就像陳柘野渴求的那樣,非常糟糕,甚至一股憤怒衝上他的理智,隻不過這份理智在看到陳柘野渴求的視線,終於湮滅了怒火,坐回椅子上。
陳柘野眼神危險,笑意肆意張狂,“阿殊,你知道,我很討厭有人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意圖分開我,而我也有大把的手段去對付他,哪怕他是阿殊的朋友。”
充滿殺意的話讓朝殊面無表情地抬頭,“是嗎?隨便你。”
陳柘野笑容瞬間收容,空氣裡傳來骨骼作響還有椅子移開的聲音,幾乎是本能,朝殊站起身立馬離開。
可下一秒陳柘柘已經來到他的身後,下頜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陰冷地說,“阿殊,你居然都不生我的氣,之前你聽到這些話,都會跟我爭論。”
“因為我不想這麽幼稚。”朝殊感覺他的氣息從身後侵蝕他的周圍,但他卻沒有推開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而陳柘野手指卻摩挲進細膩的肌膚,一步步遊離往下,讓朝殊忍不住呵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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