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醜,但還挺暖和。
時千感覺自己隻愣神了一下,但再回神,陳牛卻已經從講台上下來,出了教室,就站在時千面前。
“偷偷高興什麽呢?”
“哞哞。”
褲子。
時千拿蹄子碰一下陳牛的褲子,在下面留下一點灰印,然後又看向教室裡年輕的新生們。
關於褲子的事,就那麽一回了。
陳牛想著也笑起來,不過他還是很正經地開口:“牽牛花,上班呢,還不回崗位啊?”
時千:……
你別說,剛剛還真忘了。
久不上班,這感覺還挺新鮮。
時千點點頭,往回路走,繼續上班去。
這班一上,就到了期末考試。
時千溜達在考場內外,充當巡邏考官。這活本來該老師們乾,但碰巧好幾個老師請假,空閑些的保安部就被抓了壯丁。
這種事,時千當然不會錯過,成功搶到了新的體驗工作。
監考的這門課出名的難,有學生不知道是不是學習太晚,都睡著了。
時千把腦袋輕輕放到對方肩膀上:“哞——”
醒醒啊,同學。
成功喚醒這人後,時千繼續在教室裡轉轉看看、溜達來溜達去。
考試時間過了一半後,靠邊的座位上,有學生突然用目光“偷偷”地打量兩個監考考官。
時千發現這人異常,就注意著,趁著對方低頭不留神,一下走到對方身邊。
靠近著,正好看到一閃而過的作弊紙條。
發現時千靠近後,這同學也是嚇呆了,紙條掉了出來,落在他自己腿上,又滾到了外面地上。
他臉色突然漲紅,嚇得不敢動彈。
“怎麽了?牽牛花。”
察覺到時千的異常,另一位監考老師出聲道。
時千想了一秒,看在對方大概率是初犯的份上,抬腳,蹄子踩住那張紙條,搖搖頭:“哞哞。”
沒什麽。
等時千再抬腳,蹄子下面只有一小團融在水泥地面上的粉塵。
監考完,時千趕緊離開,冬天的北風太冷。
但他身後小紙條的主人鍥而不舍,結結巴巴地道謝:“謝謝、謝謝你。”
時千搖頭。
這事兒,其實怎麽處理都不算絕對正確。只是這人那瞬間的極度窘迫,讓時千選擇了他。時千怕這人心理太脆弱出事。
時千表示不用,這人還跟著,就隻好昧著良心把人帶到自己的雕像前。
“哞哞。”
好好學知識吧,同學。
暴擊一招後,時千擺脫了這家夥,哪曉得第二年開學後——這人開始在時千的雕像前晨讀、晚背。
等他讀了一年、兩年,雕像前已經常年有一大群人匯聚。
還有不少人喜歡給時千分享好看有趣的書,天天找他報書名。
一來二去,搞得時千還真多看了不少書。
一尊雕像,竟然坑到了他本牛!
***
再一晃,時千當保安已經四年了,能夠把第一年上課時的迷糊糊塗蛋們送走。
那種滿足感,還是很強的。尤其當你認識這些學生裡的大多數,那種感慨尤甚。
時千跟好些班拍了畢業合照後,學生們就陷入了匆忙的找工作、忙碌的收拾、和最後的相聚狂歡。
這天,時千正和老高一起巡邏學校,就撞見一處小偏門正發生糾紛。
幾個校外青年,攔著學校裡面的幾個畢業學生,不讓人進來。
一群人拉拉扯扯,看起來混亂得很,已經動起手來。
老高大喊道:“唉唉唉,幹什麽呢?都給我住手!聽到沒?”
時千直接上去,把兩邊人群隔開。
當然,對外邊人用了點力氣,直接把幾個人擠得一歪,差點摔倒。
老高追上來,問道:“你們兩邊怎麽回事?先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有矛盾就解決。”
但對面幾個身上帶著酒氣,說話怎怎呼呼還衝,根本不是能好好說話的人。
“解決什麽?還想白喝我們的酒啊?五倍賠償起!”
“你嗓門大,你威風給誰看呢?”
“這兒沒人,給這個老東西一點臉色看看!”
這句話一落地,有人帶頭,幾個人就想打老高。
老高身上有條硬扎結實的牛皮皮帶,見狀有些害怕,抽了出來。
看他抽東西防備,對面直接從腿邊摸出鋼管來了。
時千看著不對,上前開戰。
這夥人還真是硬茬,估計挺混,不止有人帶鋼管,還有人帶尖利小刀,場面嚇得一個膽小的學生尖叫出聲。
老高也有點慌,搶到一個人的鋼管,想幫時千的忙。
然後在混戰中,時千就挨了來自同伴的“襲擊”。
對著一堆被自己踹趴下的手下敗將,時千扭過頭,抬起自己腫起來的一條前腿,眼淚水差點掉下來:“哞——”
老高,你是對面的吧?
老高反應過來,立馬道歉。但更擔心傷勢,這邊又混亂,喊了學生去叫校醫,又指揮趕來的人把惹事的都留下。
等公安趕到,一溜五個腿上帶繃帶痛得臉上抽搐的人,以及……一頭同樣狀態的牛。
給公安做好筆錄,陳牛從外面趕了回來。
他臉色發黑,理也沒理道歉的老高,隻沉著臉看時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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