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傻大個。”
魔術師白夜發出輕聲的嘲笑,動作自然地給蘇亦墊高枕頭。
狼人白夜沒理他,矗立在蘇亦的床腳,不肯走。
他的身量實在太高,頭皮貼著軟臥廂頂,頭兩側立著的白毛狼耳朵都沒地方立了,蘇亦看見狼人白夜動了動耳朵,那狼耳朵就往後縮起來,軟趴趴地貼在腦袋上。
看起來…很乖。
此時蘇亦已鑽進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他看著白狼毛茸茸的耳朵,心裡有點癢癢。
好想…rua一rua。
纖細的手在被窩裡攥緊被角,蘇亦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白夜的狼耳朵。
獸人的感知力極強,察覺到蘇亦的意圖,白夜立刻甩著狼尾巴湊上來,把站在床旁的吸血鬼白夜擠到一邊去。
“咯吱——”
狼人白夜趁機坐到蘇亦的床邊,他剛坐下去,就聽床裡的彈簧發出一聲抗議,火車臥榻一下子承受不住獸人的體格重量,深深地凹陷下去。
魔術師白夜不跟他擠,悠哉地坐到另一張空床上,噗嗤一聲笑起來:
“哪兒跑出來的白毛畜牲,這麽重,把老婆的床都壓塌了。畜牲也配上床睡覺?自覺點,滾出去看門吧。”
狼人白夜發出嘶的低吼,是狼犬類的警告聲,聽起來凶得很,可惜他被套著鐵製止咬器,沒法隨便咬人,魔術師得意地坐在對面低笑起來。
“唔。”
忽然,躺在被窩裡睡覺的蘇亦感覺自己的額頭被蹭了一下,一隻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雪白的毛發落在他的頰邊。
蘇亦睜開眼,看到狼人白夜趴在他胸口前,整個人撐在他被子上,頭頂上的狼耳朵一下豎起來,一下又委屈地垂下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你…幹嘛?”蘇亦露出黑溜溜的眼睛,嘴巴和半張小臉都藏在被子裡,聲音有些悶悶的可愛。
白夜把尖尖的狼耳朵豎得高高的,又動了動:“你剛才不是想摸嗎?”
“我沒有。”蘇亦躲在被子裡,不好意思承認。
“真沒有?”
白夜把腦袋湊過來,幾乎貼在蘇亦的臉面前,毛絨絨的白狼耳朵立起來,尖尖的,又垂下去,反覆幾次,表演一樣要博取蘇亦的關注。
那毛絨狼耳看起來軟乎乎,很好rua的樣子。
蘇亦看得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那我就…摸一下。”
他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地放到白夜的狼耳朵上。
雪白的發絲從指間穿過,蘇亦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對狼耳,感覺到耳朵動了動,暖乎乎的狼毛蹭過他的指腹,很柔軟,很舒服。
蘇亦開心地rua了一會,忽然感覺軟臥廂內怎麽如此安靜,再一瞥頭,看見魔術師默默拿著一個微型攝像機,閃爍的紅光點正對準他。
蘇亦:“你做什麽?”
“錄像呀。”魔術師白夜滿不在乎道,“到時候把視頻文件上傳到隊內群裡,讓大家看看親愛的你有多偏心。”
蘇亦反駁:“我哪裡偏心了。”
魔術師白夜:“你摸他。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對一個白夜做的事,要對全體白夜都做一遍。”
蘇亦:“可是…你們又沒有耳朵。”
“怎麽沒有耳朵?”魔術師白夜笑著撩起自己的黑發,露出打著黑耳釘的森白耳垂,“這不是嗎?”
蘇亦撇撇嘴,人耳朵有什麽好rua的,要毛絨絨的才好rua。
“睡覺吧。”坐在床邊的狼人白夜輕輕拍一拍蘇亦,提醒他休息,轉頭警告魔術師:
“別再吵他了。”
兩隻白夜都安靜下來,蘇亦蓋著被子合上眼睛,困乏感一陣一陣,像潮水一樣衝刷過他的身體。
蘇亦躺在那浪潮當中,卻聽見耳邊嗡嗡嗡嗡的嘈雜聲。
他的大腦剛剛急速運轉了一整晚,那些激戰的畫面、直播間裡飛行的彈幕,鋼刀男吊死的屍體、程序員消失的小黑屋、金發001臉上濺起的鮮血……
一幕一幕,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切換著,蘇亦明明已困的要死,一下子卻也睡不著,他翻了個身,把臉朝向牆壁。
狼人白夜察覺到了他的不適,伸手把簾子一拉,軟臥箱裡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隻留了一小道縫,還透著窗外明媚的好天氣。
“睡不著嗎?是不是床板太硬了?”保命系統在心裡問。
它監測到了蘇亦的不對勁,身體各項指標都顯示出主人蘇亦很困很想睡了,可大腦表皮層的精神活動卻依然很活躍,完全沒有開始沉睡的情況。
“嗯。”蘇亦睜開眼睛,無奈地應了一聲。
明明置身於舒適的睡眠環境,卻無法入睡,蘇亦輕輕歎口氣,他開始理解失眠的痛苦了。
保命系統:“床太硬的話,就讓那頭白毛畜牲來當真皮軟墊好了。”
蘇亦:??
他不知道保命系統跟白夜說了什麽,狼人白夜猩紅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窸窸窣窣地撩開被子,迅速鑽進來!
“嗚!”蘇亦叫了一聲,小小的被窩馬上升溫,狼人白夜貼著他,鋼鐵一樣的臂膀摟住他,把他抱起來:
“睡我身上。”
蘇亦靠在狼人白夜的臂彎裡,周身都是軟乎乎、毛絨絨的,很暖和,白毛在光線中散發出銀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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