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鬱榮嗤笑一聲,用手裡那本厚厚的金融管理書擋在攝像頭前面。
視線看向昏迷中的鬱重遠——
對不起了,雖然感謝大伯照顧我多年,但你真的不能醒過來。
鬱榮默默在心裡想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微型注射器。
只要這麽一小管。
隔陣子注射一丁點兒。
幾次下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思及此,鬱榮冷笑一聲,若不是前陣子鬱梟忽然讓他去出差,鬱重遠早就該歸西了。
他心情很好地哼著歌,準備用注射器給鬱重遠用來吊命的藥水裡加點料。
“嗡嗡——”
忽然聽見一陣輕微的嗡鳴聲。
鬱榮動作一頓,抬眼看去,這一看,他脊背冒出一層冷汗。
病房窗外懸停著一架無人機。
而無人機的攝像頭正對準他拍攝。
像是注意到他看過來似的,無人機在半空中晃了下,彈出一張小紙條,白色的小紙條飄著空中,上面寫著鮮紅的三個大字。
——你完了。
不等鬱榮反應,病房門被破開。
鬱梟衝進來一拳將他揍倒在地:“忘恩負義的東西!”
而鬱榮手裡的那根注射器,被顧啟年眼明手快地奪下來,沒有給鬱榮任何動手腳的機會。
“年年!”
顧棠跟在後面,確定顧小少爺沒受傷後才舒了口氣,將額頭抵在顧小少爺的肩上,“還好你沒事。”
旁邊拳頭生疼的鬱梟:“……”
顧家的小子隻搶了個針管兒能有什麽事?!
小弟也不知道來關心一下大哥的手痛不痛……
-
鬱榮被抓後,顧棠才知道,原來這個所謂的堂兄是個私生子。
鬱家二叔年輕時在外面有不少風流韻事,留下了這麽個兒子,鬱榮的生母本以為可以母憑子貴進入鬱家,哪知道鬱家二叔突然意外身亡。
鬱榮的生母一朝夢碎,精神失常,得了幻想症。
她告訴兒子鬱家二叔是被鬱重遠害死的,為的就是爭奪家主之位,以及不讓他們母子倆進門。
鬱榮聽進去了,即便被鬱重遠帶回鬱家養育,也一直想著報仇。
甚至妄想成為鬱氏家主。
鬱榮被逮了現行,只能承認自己試圖對鬱重遠動手。
但他拒不承認自己和當年鬱家的縱火案有關系,並聲稱自己是第一次動手,還沒有成功,撐死了算未遂,要求請律師。
鬱梟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棠棠,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出來的。”
顧棠相信大哥,點了點頭。
但他總覺得鬱榮的話裡,好像有什麽破綻。
這時,就聽一旁的顧小少爺忽然開口:“縱火案?”
顧啟年挑了挑秀麗的眉峰,狹長的眼尾朝後舒展,眸色極深:“沒記錯的話,你們鬱家對外宣稱的一直是失火,官方鑒定也是失火,從未說過是縱火。”
“對啊!”
顧棠一把拉住顧小少爺,“年年說得對,鬱榮這是不打自招!”
只不過這種口頭上的說辭,很容易翻供。
鬱榮只要說自己是口誤就行了。
“但這是個很重要的突破口,至少我們都知道當年的事與他有關。”
鬱梟眯起眼睛,咬牙道,“慢慢磨,總有他招的時候,還得確定他有沒有同夥。”
當年鬱家發生火災慘案的時候,鬱榮才十四歲。
還是個半大少年。
以鬱榮現在的性格,當年又怎麽可能穩當地做到滴水不漏?
鬱梟懷疑他不是獨立作案,背後說不定還有人指使。
令人不愉快的話題說到這裡,暫且告一段落。
鬱梟看向顧棠,目光變得柔和:“這次多虧棠棠想到這招欲擒故縱。”
顧棠拉著顧小少爺的手,彎起眼睛:“跟年年一起商量的。”
鬱梟:“……”
顧家的小子是立了大功,他們鬱家上下也很感激。
但能不能把他小弟的手撒開?!
鬱家大哥額上青筋突突地跳。
瞧瞧這邊拉著小手黏黏糊糊的小兩隻,鬱梟心想,他們鬱家不能讓顧家的臭小子純佔便宜。
於是,他又轉頭看看那邊沙發上靠在一起的兩口子。
終於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
鬱梟吐了口氣,故意說道:“這次還要謝謝弟媳提供的無人機。”
果不其然。
聞言,顧麟臉色一變,一把推開鬱煬從沙發上蹦起來,跟炮仗炸開似的:“誰是你弟媳?!”
鬱煬被推了個屁股墩,坐在地上嘀咕:“誰蹦起來就是誰咯。”
顧麟抬腳踹向他:“你給我閉嘴!”
哪知,他剛伸出腳,腳腕就被人抓住。
鬱煬一拉,顧麟重心不穩“啪嘰”一下朝後倒在沙發上。
一隻腳還在對方手裡攥著。
鬱煬也不管身邊還有人在,傾身壓上來。
顧麟老臉一紅,咬牙罵道:“狗比,給我滾下去……”
鬱煬微笑:“麟麟乖,好好說話。”
顧麟咬著牙:“請您圓潤地從我身上下去。”
鬱煬:“我不。”
顧麟開始滿嘴飆髒話。
“哇……”
顧棠看得眼睛都睜大了,情不自禁地發出一小聲吃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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