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宮來是看沈將軍的?”林子薌道,“方才打暈我的那個人,沒有對沈將軍做什麽吧?”
沈浮光道:“是秦王,他越獄了。”
林子薌驚詫道:“越獄?!那沈將軍怎麽樣了?”
“我爹胸前的傷口裂開了。”
林子薌歎道:“只能等臨華殿內的事完了再去給沈將軍醫治了。”
……
晏臨之聽見宮女通報說沈浮光和林子薌來了還有一瞬間的錯愕,這兩人離開京城這麽久,下午不過剛進城,沒想到晚上就來找他了。
他本來有很多話想同他們閑聊,可當他見到林子薌時,愣怔道:“這是怎麽了?”
林子薌摸了一把後腦杓的血,“讓人給打了。”
“誰打的?”
林子薌想了想,還是道:“秦王。”
晏臨之驚道:“皇叔?!怎麽會,他不是在天牢嗎?”
沈浮光道:“秦王越獄了,扮成林子薌的模樣去臨華殿想害我爹,陛下和陵陽王也在臨華殿,我擔心會有秦王的同夥在附近,小王爺,你能派人去……”
“不能。”晏臨之一口回絕。
沈浮光不解道:“為什麽?陛下他也在啊!”
晏臨之道:“正因為皇兄在,我就更不可能去管了,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如果我真的派了人,皇叔見大勢已去,會魚死網破的。”
林子薌給自己包扎好傷口,頭上纏了幾圈繃帶,“方才我就注意到了,臨華殿外的所有宮人都被遣散了,想必也是陛下不想讓其他人插手,所幸你沒有去找太后,若是她知道了,定會帶著人衝過去。”
見二人都這樣說,沈浮光只能放下心中的擔憂,耐心的等待著。
晏臨之道:“聽說皇兄將姓秦那兩兄弟綁了?”
沈浮光點了點頭。
林子薌道:“特別是那個秦天,一路上吵吵嚷嚷的。”
沈浮光:“我不明白,陛下留著他們有什麽用?”
“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救過皇叔的命。”晏臨之道,“他們本姓不是秦,是後來皇叔為了報答他們,將二人提拔為自己的心腹,方才改的姓。”
既然秦王是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那為何對晏喻之這個侄兒這般狠毒,竟恨不得他去死。
晏臨之繼續說:“皇兄應該會讓皇叔自己選,究竟是讓秦氏兄弟活,還是他自己活。”
沈浮光隻想知道,晏喻之會怎麽選?秦王是他的叔叔,做出此等謀逆之事,他會想讓秦王活嗎?
一直等到了深夜,依舊沒有消息傳來。
林子薌實在耐不住頭疼,先回了醫正院。
晏臨之道:“昭明殿一直都是有人打掃的,你若是想休息了,可以過去。”
他見沈浮光無動於衷,又說:“皇兄那邊解決完了,定會去昭明殿找你,而不是我這裡。”
昭明殿內,燈火通明,床榻前有人在鋪著被褥。
沈浮光眼前一亮,喚道:“梨白!”
梨白轉身一禮,“見過沈公子。”
沈浮光道:“你怎麽會在這裡的?”
“沈公子離開後,昭明殿一直都是奴才在打掃。”
梨白身為晏喻之的貼身內侍,管理的也應該是上陽殿,怎的日日來這昭明殿。
沈浮光問:“陛下有沒有回上陽殿?”
梨白道:“奴才不知。”
“那你……”
梨白微微欠身,往後一退,“奴才告退。”
沈浮光坐在昭明殿內,一直在思忖著要不要去上陽殿找晏喻之,可又擔心像晏臨之說的那般,怕晏喻之來昭明殿找他卻見不著人。
昭明殿很大,可燃起的燭火卻不過寥寥數盞,一陣強風從大開的窗口吹進,刮熄了那幾盞燭火,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僅僅能看見伸在眼前的手指。
沈浮光有些恐慌,想要去把蠟燭點燃,剛走幾步,身後驟然逼近一股血腥氣,強烈的壓迫感席卷著他,他差點就要喊人了。
“別動。”
旋即沈浮光便被人從身後緊緊擁住。
這血腥氣算不得好聞,甚至濃烈到蓋過了這人本身的味道。
沈浮光喃喃出聲:“陛下。”
晏喻之這一身的血腥氣,究竟是誰的?難道他將秦王殺了?
“我沒想要他死的。”晏喻之靠在沈浮光背後,頓時有股無力感,“父皇臨終前告訴我,無論如何都要留皇叔一命,就連他都認為是自己搶了皇叔的皇位。”
究竟是為什麽他們都覺得晏喻之會殺了秦王,誰又能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道隱情。
沈浮光頓了頓,道:“我……”
晏喻之抬手蓋住他的唇,“你不用說話,讓我抱一下就好了。”
沈浮光卻是覺得,像秦王這樣驕傲自負的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我的天,這個天氣太冷了,手剛從被窩裡拿出來沒敲幾個字又冷了,真的是遭不住。
第60章
清晨天光大盛, 沈浮光睜開眼便瞧見了躺在自己身側的晏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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