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沈茯苓也不願意屈服,“我也要去潯江,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我是去看沈浮光的。”
沈茯苓直接跑到他前面,在秦王心腹打量的目光下上了馬車。
玉槐安一張臉沉的可怕,“沈茯苓!”
……
這一路上,沈茯苓先是生了幾日的悶氣,隨後又好聲好氣地跟玉槐安說:“你當真不信我說的?”
“不信。”玉槐安的回答還是如此乾脆。
沈茯苓扭過頭,癟嘴道:“不信算了。”
直到後面,沈茯苓才明白,玉槐安並非是不信她,而是明知她說的是真的,卻還要假裝不知道。
那一次沈茯苓跟蹤秦王的心腹,被及時趕來的玉槐安攔下。
沈茯苓見到他就想冒火,卻又不敢,隻說:“你來做什麽?不是不信我嘛,我今日非要找出證據來讓你相信。”
她一生氣就說胡話,證據,能有什麽證據?就連當時她聽到的也只是一句話而已。
玉槐安第一次露出無奈的神情,“本王信你。”
沈茯苓狐疑地瞧著他:“你信我?你不是騙我的吧?”
“或許你該明白,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若是擺到明面上,會有很多麻煩。”
他何嘗不知道秦王想殺他,秦王本就是利用他,等利用完再乾掉,這才是秦王的作風。
可是沈茯苓為什麽要知道這些,她又為什麽必須要讓他知道,他是死是活從來都不需要旁人來管,陛下不行,沈茯苓更不行。
沈茯苓已經漸漸開始明白了,或許那是她這個現代人無法理解的,身處帝王家的無奈和如履薄冰。
玉槐安是外姓王,又是先皇的結義兄弟,秦王想殺他,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玉槐安在秦王那裡是決計活不下來的。
“我知道了,秦王想要帝位,所以他利用你除掉晏喻之,可是他功成之後,你就是死路一條。”沈茯苓的語氣逐漸激動,“玉槐安!你幫他,你是要死的!”
玉槐安靜靜地注視著沈茯苓,面前的女子眼中盛淚,淚光瀲灩,帶著不甘心。那一刹,他瘋狂的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次過後,她和玉槐安之間一直是一種熟悉卻又疏離的關系,直到他們回京,沈茯苓在將軍府遇到刺殺。
她聽到玉槐安來了是震驚的,好像還是專程來看她的。
等玉槐安出現在她眼前時,對方眼中的怒火快要將她吞沒。
這怒火不是針對她的。玉槐安道:“秦王都那樣了還賊心不死。”
一旁的江漣滿是歉意,“茯苓這傷全是因我,若不是她,那一劍就該落到我身上了。”
沈茯苓一想到這事,手臂上的傷口就隱隱作痛,當時那麽長的一把劍,她擋在江漣面前直挺挺地就迎上去了,要不是江漣及時拽了她一把,估計就捅個對穿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聊點其他的吧!”
江漣給屋內的婢女使了眼色,眾人都離開了房間。
沈茯苓道:“沒想到王爺竟然會專程來看我。”
“路過。”
沈茯苓現在也不想爭辯了,“好吧,路過,那不知王爺現在要去哪兒呢?若是想留在將軍府做客的話,就去找沈夫人吧,我現在這樣也招待不了你。”
“或者王爺去將該做的事做完了再來也行,將軍府的大門永遠歡迎你。”
玉槐安低笑道:“怎麽,你這是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了。”
“怎麽不是,沈浮光可是叫我姐姐誒,我和他長得像,名字也像,而且沈夫人對我一見如故,可喜歡我了,說不定我真是他們沈家走失的女兒也說不定。”
“王爺,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沈家的孩子?比如幼時被人販子給拐走了之類的。”
玉槐安從未發現,這人的話這麽密,當即回答道:“沒可能。”
沈茯苓點頭認同道:“我也覺得沒可能。”
玉槐安:“……”
“你的身世本王調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沈茯苓輕聲一歎,靠在床上側仰著頭瞧向玉槐安,道:“王爺這樣看得我脖子疼,還是坐下來吧!”
玉槐安沒有動,仿佛就想保持這種疏遠的距離。
沈茯苓按住酸痛的脖子,苦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啊?”
她在玉槐安身邊待了這麽久,他去哪裡她都跟著,就連外人都看得出來她想的是什麽,身為主角的玉槐安,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聽到這話的玉槐安卻是往後挪了半步,“本王還有事。”說罷不管沈茯苓是何反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漣悄悄探出頭,問道:“王爺怎麽說的?”
沈茯苓望著玉槐安離開的地方,道:“說是有事,直接走了。夫人,你說他是不是根本就對我毫無感覺啊?”
江漣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低聲道:“誰知道呢,許是怕了吧!”
怕?玉槐安在怕什麽呢?沈茯苓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玉槐安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告訴她。
她再一次見到玉槐安時,對方好像把上次她說的話完全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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