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告訴你的?”
“不是。”沈茯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知道這件事,總不能說自己是上帝視角看到的吧。
玉槐安放下手中的文書,“本王不喜歡男的。”
“啊?那你為什麽……”
“你話太多了。”
“好吧,我不問了。”
既然玉槐安不喜歡沈浮光,那之前的行為就是另有其因了。
玉槐安望著眼前這張與沈浮光相似的臉,便想起暗探告訴他晏喻之對沈浮光有了別樣的情感,當時他便覺得沈浮光配不上晏喻之。
晏喻之身邊應該是一個能幫他助他,有著強大家世的女子,再不濟,也不該是一名男子。
從那之後,他就起了拆散二人的心思。
而沈茯苓又恰好長了這樣的一張臉,但是顯然沒什麽用。他那個侄兒跟先皇可謂是一模一樣,都是認定了誰就是一根筋,明知道這是一條很多人都不同意的路,卻還要走下去。
自沈茯苓留在王府後,便頻頻有傳聞,說陵陽王留下她是因為長得像沈浮光。
沈茯苓本人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她跟沈浮光可是親姐弟,本來就長得像,隨那些人怎麽說了。偏偏玉槐安跟個炸毛刺蝟似的,勒令全府的人,若是再敢將這種話傳進他的耳朵裡,重打五十大板。
此時的晏喻之已經去往了潯江。
沈茯苓前往皇宮,沒見到沈浮光,倒是從小王爺口中得知沈浮光已經跟著陛下去潯江了。
直到有一天,那位很少現身的秦王來了陵陽王府。那天,玉槐安遣散了書房周圍所有的人,一直到晚上才出來。
秦王走後,沈茯苓立馬去尋玉槐安。
玉槐安獨自一人坐在亭下,黑衣仿佛要與周遭融為一體,這一瞬間,沈茯苓感覺自己快要看不見他了。
“府上的人都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待著,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呐。”沈茯苓驟然出現在玉槐安身邊。
玉槐安淡淡道:“本王一向如此,哪裡有什麽心情好不好。”
沈茯苓笑道:“那倒也是,驍勇善戰的陵陽王只會讓敵軍聞風喪膽,誰能讓你煩心。”
“你現在就挺讓本王煩心的。”
“那行,我就待在這裡,不說話了。”沈茯苓坐在離玉槐安五步之遙的地方,心裡一直想著沈浮光在潯江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沈茯苓就這麽陪著玉槐安坐著,兩人都是那種在需要安靜的環境下可以做到一句話都不說的人。
玉槐安過了很久才說:“你到底是誰?”
可是身側的人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給他答案,甚至連應聲都沒有。等他轉頭去看時,沈茯苓早已靠在柱子上睡著了。
玉槐安輕嗤一聲,起身離開了。
次日,沈茯苓一醒來,驚奇地發現自己是在床上,可她昨晚明明是在外面睡著的,當時身邊只有玉槐安一個人……
她預料到什麽,心裡又驚又喜,急忙喚了個婢女進來,“昨夜是王爺送我回來的嗎?”
婢女解釋道:“是王爺回來告訴奴婢您在亭下睡著了,奴婢帶人去將您背回來的。”
沈茯苓羞愧地按住額頭,她還以為是玉槐安不忍心她在外面睡覺,送她回來的,誰知道人家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把她弄回來,哪裡會犯得著他一個王爺親自動手。
她在去找玉槐安的路上又遇到了秦王,此時的秦王還帶了兩名下屬。
沈茯苓知道他們肯定又要談事,就在遠處的屋簷角下等著。
她蹲在地上撿了根樹枝,準備畫點什麽,背後的轉角處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聲音雖小,可是沈茯苓卻聽的清清楚楚——“你們此行跟著他,待到時機成熟,殺了他。”
這是秦王的聲音。
他在對誰說話?秦王口中的“他”又是誰?他要殺誰?
一連串的問題回蕩在沈茯苓腦海中,等她反應過來,秦王早已離開了,等她起身便看見秦王的那兩名下屬跟在玉槐安身後。
刹那間沈茯苓便明白了。
秦王那句話是對下屬說的,他要殺了玉槐安!
沈茯苓迎上去急忙問道:“你要去哪兒?”
“潯江。”
潯江不就是晏喻之和沈浮光去的地方嗎。
“我也要去。”
玉槐安語氣不滿,道:“你去做什麽?”
“我……”沈茯苓看了眼後面那兩人,“我擔心我弟弟,想去看看他怎麽樣了。”
玉槐安對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們去備馬車。”
沈茯苓直直地盯著,等到兩人走了,才迫不及待地說:“你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剛才聽到秦王讓他們殺了你!”
玉槐安淡聲道:“秦王要殺我?”
沈茯苓見他這滿不在乎的模樣,仿佛並沒有將她這句話放心上,“你不信我?”
玉槐安一瞬間變了臉色,“我該信你嗎?你可知汙蔑皇親是重罪!”
沈茯苓道:“我騙你有什麽好處?”
“總之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玉槐安說完就往前走,沈茯苓一步一步緊跟在身後,他轉身道:“回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