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影就像撕裂了空間而出現的,周圍就像是巨大的深邃的漩渦,把他包裹在裡面。
事實上,他真的是撕裂了時空而來到這裡的。
但是魔沒有告訴他,他是誰。
“白桑”看見這邊伸出手,可以看到他的手上似乎系著一根紅色的絲線,不過那根絲線淺淺的,好像隨時要斷掉了一般。
魔遞出了一根樹枝,那是愛人壽終正寢以後變回的普通的樹枝。殘存著些微的靈力,需要被強大的魔力滋養著才能繼續生長。
[拿去。]
“白桑”接過這東西,是一根樹枝。
他的眼裡染上一絲困惑。
他應該是在思考這是什麽東西。
愛人還看了一眼少年和維德。
發現少年和維德則一無所知以後,愛人大概就明白了,這是被獨立出來,只有他們兩人的空間。
魔只是留戀地注視著過去的愛人,卻沒有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麽會看得見他。
此時的愛人應該很難理解,因為他認為自己處於一種上帝視角,理論上來說是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所以他既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夠看見他,也不知道他送的這是什麽。
“白桑”忍不住再看了他一眼,看不清他的外貌,因為這個身影戴著一個巨大的兜帽,把整張臉都完全遮擋住了。
“你是?” 愛人忍不住問出口。
魔停頓了片刻,反問他:[你猜呢?]
看到愛人困惑的眼神,魔想到了以前愛人為了哄騙他讓他產生希望,說自己是將來的他。
雖然這種拙劣的謊言很快就被識破了,但是那句話依然給了他很大的力量。
魔笑了笑,意義不明地道:[未來的你。]
“白桑”聽到這話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
任誰聽到這種話都會沉默的,“白桑”也不例外。
愛人接過樹枝仔細端詳,那只是一根普通的樹枝,上面沒有花也沒有葉子,只是孤零零的一根樹枝,他沒看出什麽跟普通樹枝不同的地方。
“白桑”又問:“那為什麽把這個給我?”
魔微微勾起唇,這個要解釋過來就非常長了,魔沒有為他解釋的打算,於是隻道:
[這是靈樹的樹枝,你會有用的。]
他當然不是在亂說的。
畢竟要是沒有這個樹枝,他怎麽能再一次見到自己的愛人呢?
聲音落下以後,漩渦逐漸恢復成原本的場景,撕裂的裂口逐漸開始聚合,就像是打開的潘多拉魔盒重新又合上,眼前的場景又是少年和維德。
頃刻間的風雲變色好像只是一場短暫的夢。
……
回到了現世的魔一刻也沒有停歇地前往了樹族的聖地。
那是所有樹族出生必會到來臨的地方。
他手上的兩根樹枝,此時只剩下了一根。
就是那根愛人給他的,此後一直作為他自己的一部分生存的樹枝。
由於充分的魔力灌溉此時的這根樹枝已經快要能夠化形了。
樹的本源。
豐沛的魔力。
漫長而又漫長的時間。
這三個條件都達成了,只要送和樹族的聖地,就會重新誕生出一個新的生命。
魔將樹枝放上去,等待著新生的到來。
果不其然。
在聖地的滋養下,以後新的樹寶寶誕生了。
不,與其說那是樹寶寶,不如說那就是一個生命的再度延續。
樹枝在魔力的滋養下逐漸散發出溫柔的光,然後幻化出一個人類的形狀。
畫面外的白桑看到那個人以後,瞳孔地震。
因為從樹族聖地上再次獲得了生命的那個人。
就是他,白桑。
即使副本想要針對他們,魔也依舊能找出辦法來。
在最後,白桑通過樹枝聯想到了前因後果,也相信魔會知道其中的關竅。
果不其然,魔發現了。
雖然一切都如他所想,但是魔在看到愛人再次誕生時,還是無法控制住眼底瘋狂的喜悅。
依舊是那個本源,因而再次誕生也是那一個人。
“白桑”看見魔後,也是嚇了一跳。
畫面裡的“白桑”看到魔王后,十分訝異,隨後又望向自己打量自己的軀體。
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麽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再度存在。
愛人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次他是健康的存在著的。
但是魔沒有為他解釋,而是貪婪地注視著愛人,眼底的瘋狂逐漸被平息。
魔說:“我等了你很久。”
“白桑”眼裡流露出心疼的情緒,對他而言,知道這樣的消息就相當於知道愛人再一次等了他許久許久。
“對不起小烏……”畫面裡的“白桑”有些難過。
魔微微一笑,“沒關系,這一次我們再一起度過余下的時間吧。”
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一回的“白桑”不再害羞,而是堅定地牽起了他的手。
魔沒有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這對於他們而言也顯然也不在那麽重要。
曾經漫長的過往、以及以後的所有,都由魔一次次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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