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蘇展腦補了些什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那家夥怎麽舍得真和你分。之前非說自己是1,現在看你不慣著他了,又灰溜溜夾著尾巴回來求情是吧?”
雲曳:“……”
不明真相的蘇二少當然是在陰陽怪氣陸燃灰,偏偏每句話都在往大少爺心裡戳。
雲曳越聽臉越黑,最後終於不耐煩地打斷了蘇展:“無聊的廢話可以少說,沒事乾就下樓玩你的去。”
蘇展悻悻閉了嘴,又想起什麽,湊過來擠眉弄眼:“哎,感覺怎麽樣?”
雲曳挾煙的手指一頓。
半晌動作才重新流暢起來,打火機的一點火光映在眉目上,他垂著眼把煙銜進唇邊,含混道:“還行。”
蘇展對他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剛想追問細節,大少爺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雲曳不緊不慢地按下通話鍵,那頭的聲音溫柔如春水:“曳哥,我到門口了。”
掛斷通話,蘇展挑眉,表情意味深長:“來接你?”
雲曳“嘖”了聲,似乎有些不悅:“真黏人……你的那些情人也都這麽麻煩?”
蘇展:雖然口口聲聲說麻煩,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在炫耀。
隨口抱怨完,雲曳施施然站起身:“走吧。”
兩人下了樓,蘇展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口的陸燃灰。
不得不說,陸燃灰能成功把雲曳追到手,是有幾分本錢的。
雖然穿著簡單樸素,但他的氣質卻完全不輸那些一身奢侈品的富二代,安靜地站在那裡,像是一根挺拔蒼翠的竹,很輕易地就能激起旁人好感。
這不,在雲曳眼皮子底下,就有大膽主動的千金走上前去搭了訕。
雲曳的視線瞬間冷沉,但下一秒,陸燃灰就推開了那位千金遞過來的酒杯,輕輕搖頭,溫柔而抱歉地說了些什麽,千金只能遺憾離開。
大少爺臉色這才重新好看起來。
他大步走下台階,衣擺帶風,陸燃灰也在這時看見了雲曳,桃花眼驟亮,唇邊笑意驚喜綻開,往他這個方向急走幾步又停下:“曳哥!”
有一說一,每次看見陸燃灰這一往情深的樣子,蘇展心裡都像是吃了檸檬,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他看了一眼照舊神色淡淡的雲曳,心道大少爺的臭屁性格他再了解不過,現在看起來沒什麽表示,心裡恐怕受用得很。
雲曳走到陸燃灰面前,抬腕看了眼表,表情很有點不耐煩:“你都不看時間的嗎,八點就來接?”
這種年輕人的派對結束時間往往在凌晨,八點來接,屬於是還沒怎麽玩就要走。
燃灰當然知道,但他是故意的,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打斷男主的興致,從而讓他對自己厭煩。
如願以償地收獲了男主的不滿,陸燃灰暗暗松了口氣,低頭誠懇道:“抱歉曳哥,下次不會了。”
雲曳輕嗤一聲,剛要說什麽,目光落在陸燃灰垂落的眼尾上,尚未出口的話滯了滯,擰眉偏開臉:“算了,反正你這麽離不開人,我已經習慣了。”
燃灰:“?”
他抬起眼來看向雲曳,一臉茫然。
怎麽就算了,你不該狠狠生氣才對嗎?
蘇展在旁邊看著,嘖嘖稱奇。
現在的大少爺雖然看似不耐,但眉目間飛揚的神采做不了假。
面對陸燃灰時,語氣雖然照舊不怎麽好,卻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和之前那種單純的性格惡劣發脾氣不一樣,很有種恃寵而驕的意思。
難道他一直以來都搞錯了雲曳的屬性,大少爺其實吃強佔有欲這一套?
見雲曳沒生氣,燃灰也不好再說什麽:“那曳哥,你現在要走嗎?”
雲曳抱臂站在原地,沒有直接回答,狹長鳳眼微眯,語氣不悅:“你是不是又忘了什麽?”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燃灰一僵。
……好不想面對現實。
但沒辦法,畢竟是自作孽,他腳步一轉,慢吞吞地走回到雲曳面前,張開雙臂,輕輕抱了他一下。
薄荷香氣伴隨著熱源迅速遠去,雲曳“嘖”了聲,很不滿意:“力氣這麽小,沒吃飯?”
燃灰:“……”
他忍氣吞聲地又抱回去,這次的力氣稍微大了點,卻仍然不怎麽走心。
剛想分開,卻被雲曳猛地拽回來,垂首在他的頸窩間深深嗅聞,手臂在腰間收緊,毫不客氣摸了兩把緊實的肌肉。
好不容易分開時,又順手在他腰窩上不輕不重掐了一把。
一道電流順著後腰徑直竄上天靈蓋,燃灰頭皮發麻,幾乎是瞬間彈跳開。
男主這是跟誰學的,實在是……實在是太輕浮了!
目光落在陸燃灰黑發後發紅的耳根上,雲曳心情大好,很惡劣地挑眉:“怎麽,金貴得很,不讓摸?”
燃灰動了動嘴唇,艱難否認:“……沒有。”
雲曳現在特別喜歡逗陸燃灰,尤其喜歡看他因為某些下流話而極度不自在,睫毛亂閃的模樣。
心癢難耐。
誰能想到他看起來這麽純情,床上卻那麽有反差。
不管怎麽說,惡劣地逗弄陸燃灰,看他羞恥又不敢反抗的模樣,總是能讓大少爺身心愉悅,勉強可以接受自己被壓的事實。
蘇展站在旁邊,隻覺得自己像個一百瓦的電燈泡,十分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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