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亢奮地在群聊裡戳雲曳的頭像:“曳哥曳哥!上次你讓我查那姓陸的,還真讓我查出什麽來了!”
這個群聊裡的幾個富二代都是最頂層的那一批,以雲曳為核心團體,蘇展也在其中。幾個人平時經常會聚,自然也都見過陸燃灰,知道“姓陸的”是誰,此時雖然不說話,但都暗戳戳地窺著屏,等八卦。
雲曳的本意其實是想查陸燃灰的情史,看他的性取向是不是真彎,沒想到魏巡這貨還有額外發現。
剛想讓他別在群裡發癲,有什麽事私下裡說,這貨就憋不住分享欲,一股腦把所有情報都抖摟了出來:“我們之前一直覺得陸燃灰家境還成,但這其實都是他裝出來的!”
“他老家在C省,C省你們都知道吧,出了名的貧困,人均年收入不超過五千塊的那種。他爸媽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全靠種地賺錢,但是你們看他的穿著打扮,一點都不土,還有好幾件名牌,哪裡像是貧困生?”
激動地發了一大串消息,魏巡篤定地下了結論:“他家其實窮得不得了,肯定是拚命吸爹媽的血才能打扮得這麽人模狗樣!”
陸燃灰的背景著實出乎這群富二代的意料,畢竟連他們也想不到,自己身邊竟然有個貨真價實的窮人。
震驚過後,就是某種發現秘密的興奮——陸燃灰各方面都很出彩,還是A大校草,竟然會有這種陰暗的一面。
平時他的花銷還那麽大,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花光了父母的棺材本。
就連平時對陸燃灰頗有好感的沈遲都感歎:“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沒有人性的人,完全不顧自己的父母死活。”
其他人紛紛附和。
雲曳面沉如水,簡潔地發了條消息:“情史。”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他雲曳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因此對錢有關的事都不感興趣,只在意陸燃灰有沒有觸了自己的大忌諱。
“哦哦!”
這個才是曳哥要求的調查重點,魏巡不敢怠慢,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曳哥你猜的沒錯,姓陸的從小到大都沒交過女朋友,身邊也沒有走得很近的異性。”
還沒考進A大時,原主一門心思頭懸梁錐刺股,自然無心戀愛;等進了大學後,慢慢發現自己的性取向,就更不會交女朋友了,而是把重心全都放在賺錢和攻略雲曳身上。
他的外在條件這麽優越,想談戀愛是輕而易舉的事。誇張點說,京城有錢人這麽多,陸燃灰完全能隨隨便便釣到富婆為他大把花錢。
但他卻沒有這麽做,如此愛慕虛榮的一個人,每天圍著雲曳打轉,連錢都不要。
“還能更明顯嗎?”蘇展輕飄飄地發來一段語音,語氣幸災樂禍:“姓陸的喜歡男人,這是想攀咱們曳哥的高枝兒呢~”
魏巡完全沒察覺到風雨欲來,恍然大悟,緊接著缺心眼地感歎一句:“不愧是我曳哥,魅力就是大啊。”
這話雖然是句恭維,但落在向來崆峒的雲曳眼中,無異於火上澆油。
陸燃灰的真正心思暴露無疑,大少爺臉色鐵青,暴怒地踹了一腳身旁的木櫃門,在地板上劃出一道極刺耳的聲音。巨響頓時驚動了整座別墅裡的傭人,驚慌失措地跑上來查看狀況。
發現是自家少爺在發火後,又紛紛縮成鵪鶉溜走。
雲曳半張臉隱沒在陰影裡,那張在記憶中清俊溫和的臉,此時無端顯得虛偽可憎起來。
陸燃灰怎麽敢的?!
大少爺哪受過這種氣,一想到自己無知無覺地被男人惦記了這麽久,他就反胃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去揪著陸燃灰的衣領,把他暴揍一番,揍到對方再也不敢動歪心思為止。
這個暴怒的念頭剛剛冒出,蘇展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恰時打來電話,語氣顯得額外欠揍:“生氣了?”
雖然很不厚道,但蘇展現在心裡暗暗舒爽,誰讓雲曳當時不聽他的話,現在吃啞巴虧了吧。
大少爺冷著臉不語,但蘇展當然了解他:“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把陸燃灰揍一頓出氣?”
雲曳手指關節哢吧作響,屈尊降貴開了口,聲音像是在掉冰碴子:“老子不把他揍得跪下來認爹,我就跟他姓!”
蘇展無語片刻,語重心長:“你當這是舊社會呢?我們在新時代,當然要講文明樹新風,別老想著動手,傳出去鬧得多難看。”
雲曳並不在乎其他人的議論,冷笑一聲:“挨揍的是他,又不是我難看,有什麽好怕的。”
見這招不成,蘇展換了個勸說方式,沉吟道:“再說了,我看陸燃灰能任勞任怨跟在你身邊那麽長時間,多半是個受虐狂,這種人很可能有不為人知的癖好。”
“說的直白點,你願意打他,說不定對他來說還是獎勵呢。”
雲曳:“?”
這觸及到了大少爺的知識盲區,他將信將疑,眉頭都嫌棄地打成了死結:“你們男同都這麽變態嗎!”
莫名其妙變成變態的燃灰:“?”
照蘇展這麽說,打是不能打了,動手的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先把雲曳惡心得夠嗆,劃不來。
但如果只是輕飄飄地把陸燃灰趕出自己的視線,大少爺又很不甘心,煩躁道:“那你說怎麽辦?!”
蘇展最近正愁無聊,陸燃灰倒是給他提供了新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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