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主不敢明顯表露出自己的愛慕,怕被嫌棄至極的雲曳趕盡殺絕。
但他並不打算輕言放棄,而是另辟蹊徑,從小跟班做起,對雲曳體貼入微殷勤備至,試圖讓大少爺習慣於依靠他,進而漸漸離不開他。
在燃灰看來,原主能想出這種迂回方式,還是有幾分聰明的。
只可惜他的小心思隱藏得不夠好,眼神裡的情愫太過明顯,很快就被男主的發小發現了端倪。
燃灰不緊不慢地掃了輛共享單車,同時閉目回想——
按照後續劇情,發現了“陸燃灰”心思的蘇展,會怎麽做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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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頭疼嗎?”
正值早高峰,高架橋上堵得不像話。
龜速行駛的轎車裡,雲曳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蘇展手指敲著方向盤,視線在後視鏡上蜻蜓點水,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雲曳眼皮都沒抬,他昨晚宿醉一場,現在腦袋還發暈,仰臉懶洋洋道:“還成。昨天喝了那麽多,今天竟然沒什麽事,看來我的酒量是練出來了。”
蘇展在方向盤上敲著的手指一頓,語氣詫異:“你不會把昨天發生的事都忘了吧?”
聞言,雲曳終於睜開眼,瞳孔黑沉,無意識皺起眉:“你什麽意思?”
蘇展見他神色不似作假:“真不記得了?是陸燃灰給你喂的醒酒藥啊。”
“陸燃灰?”
這個名字在舌尖轉了一圈,雲曳腦中慢半拍地浮現出一道身影,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什麽時候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不是喝多了麽,我叫他來給你送醒酒藥。”蘇展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拍著方向盤樂不可支,“當時你在他手裡乖得跟孫子似的,一點脾氣沒發,我都懷疑你被他調包了。”
蘇家和雲家是長期合作關系,所以蘇展在雲曳面前向來很放得開,什麽話都敢說。
“我?乖?”
像是聽見了什麽天方夜譚的笑話,雲曳嗤笑一聲,又重新倚靠回椅背上:“想詆毀我就直說,講這種話,只會讓我懷疑你的智商。”
見他不信,蘇展笑而不語,開車下了高速橋:“說起來,你有沒有想過,姓陸那小子看著清高,在學校裡也算是個風雲人物,為什麽會來給你做跟班。”
“為什麽?”雲曳垂著眼,語氣隨意漠然:“還能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撈好處。”
所有接近他的人都為利而來,這個道理大少爺自打五歲起就心知肚明。
在他看來,陸燃灰也和那些討好自己的人毫無區別。只不過這家夥額外會來事,察言觀色本領一流,雲曳使喚得順手,也就允許他暫時跟在自己身邊。
作為等價交換,他當然可以給對方金錢,這是很合理的公平交易。
“撈好處是沒錯……”蘇展方向盤一打,半真半假道:“不過也許他要的是另一種好處。”
雲曳向來煩這家夥裝高深,明明肚子裡沒幾兩墨水,偏要打啞謎:“有話直說,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被訓了的蘇展聳聳肩,終於直說:“說實話,我覺得他對你有那種意思。”
雲曳驟然睜眼。
蘇展對他犀利如刀的眼神視若無睹:“你不覺得,姓陸的一直對你殷勤得不正常嗎?”
他如數家珍:“平時跑前跑後也就罷了,這回你喝醉,他來給你喂藥,仗著你看不見,眼神那叫一個柔情似水情深似海。”
“我之前玩過的一個小男生,就這麽看我,膩膩歪歪的,眼神都能拉絲兒了……”
“……艸。”
雲曳臉色鐵青,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活像是吃了蒼蠅般反胃:“蘇展你惡不惡心,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蘇展委屈道:“我只是陳述事實啊,難道你想讓我瞞著你不成?”
雲曳眉頭擰得死緊,眸光明滅不定,片刻後才篤定道:“不可能。”
“就算他真喜歡男人,也沒那個膽子對我有意思。多半是你腐眼看人基,自己喜歡搞男人,所以看誰都像是同。”
“要是他真那麽大膽……”
雲曳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眼瞳微眯,冷笑一聲:“我不介意把他第三條腿打斷,然後扔出京城。”
正坐在教室裡上早八的陸燃灰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發小不當回事,蘇展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放棄繼續說服他:“成,那就當是我多想——今天還是老樣子?”
雲曳已經再次闔上了眼,繼續閉目養神:“嗯,中午下課來接我。”
見他沒了交談的興致,蘇展識趣地不再出聲,專心開車。
雲曳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只是睡意被對話打散,無論如何,也找不回剛剛那種似睡非睡的玄妙狀態。
他眉頭煩躁地擰緊,唇角也拉成一條直線,最後乾脆睜開眼,看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
陸燃灰對自己有意思?
……如果是真的,那簡直要惡心死了。
第3章 豪門世界
雲曳對同性戀的排斥並非毫無來由。
他十三歲那年,雲家請來了個長相俊秀的年輕家教。對方是個饑渴小零,看見長相俊美出眾,已經開始發育抽條的雲曳後,動了歪心思,多次語言暗示,肢體挑逗,最後一次好懸沒讓他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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