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燃灰在門口散步消食,視線落在一塊焦黑的草坪上,有些疑惑地摸著下巴回憶半晌:【昨天這裡被燒了嗎?】
好像是沒有。
但他也懶得再管,優哉遊哉地逛了一圈,就打算去收拾東西。
小隊明天就要重新出發了。
這座城市再好,也已經被喪屍攻佔,看不見未來的方向。
所以他們只能朝著幸存者基地去,雖然不知那裡的具體情況如何,但起碼有希望。
瘦猴等人正在忙碌,把各種各樣可以用到的物資往車上搬。
他們又找到了幾輛能用的越野車,地盤穩健空間寬敞,這下子大家終於不用再徒步行進,如果遇到什麽問題,也能極速趕路。
一時間,小隊的氣氛空前活躍,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燃灰走過,目光落在那些帶著希望和精神氣的笑臉上,也隱隱約約露出一個笑,肩膀卻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識回過頭,喬時那頭髮半長的黑發被松松垮垮束在腦後,襯衫領口也沒系好。一張臉白淨清雋,朝著他撇撇嘴,帶著幾分撒嬌般的嗔怪:“你昨天怎麽不給我留門?”
燃灰:“……”
他心裡淚流滿面:【大哥,你怎麽還來啊!】
昨天晚上沒把人成功吃進嘴,喬時不甘心到了極點,憋著一肚子旺盛的欲火回去,天快亮了才睡著。
眼看著楚風燁對這件事的態度模糊,他膽子也大了不少,心道楚風燁不要,正好便宜了自己。
於是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在大白天就出了手。
燃灰心裡戴上了痛苦面具,面上委婉地推拒:“那什麽,現在還是白天呢,不好吧?”
喬時才不在乎,話裡話外都帶著明示:“白天怎麽了?你看楚風燁昨晚都不管你,明顯對你沒那意思,何必非要追他,換個人算了。”
“和我試試不好麽?我比他有經驗多了。”
想了想,他又補充:“要是你想追求穩定關系,以後咱們也可以固定下來。”
“不管怎麽說,都得先試試才能知道。”
燃灰:做固定火包友是吧,我可太受寵若驚了。
他靈光一閃,歎了口氣:“我上次受的傷還沒好,不宜劇烈運動的。現在醫療用品那麽珍貴,萬一傷口裂了還要重新包扎,太浪費了點。”
從來沒有這麽感動於自己受了傷,甚至希望好得再慢點。
喬時“嘖”了一聲,很有些不滿:“你前一陣子不是挺生龍活虎的麽,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就不行?”
燃灰:有被內涵到。
但話是這麽說,喬時也知道這確實沒辦法,萬一做到一半傷口崩裂,那場面可就好看了。
於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先離開,臨走前還很不客氣地上手摸了兩把。
燃灰:有時候會懷疑,到底我是那個耍流氓的人,還是那個被耍流氓的人。
喬時沒了影,他的肩膀微微一垮,皺著臉歎了口氣,心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不過算算時間,自己也快下線了,只要把這段日子敷衍過去,那就絕對沒有問題。
腦子裡這麽想著,燃灰無知無覺走回賓館內,完全沒注意到,就在離他不遠的樹林邊上,地上有一個被碾滅的煙頭。
最後一縷煙霧隨著風消散,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站了多久。
安然無事地度過一天,第二天大清早,小隊裡的人行色匆匆,都在為上路做著準備。
瘦猴挑了個空閑,和楚風燁說話:“老大,你確定能行?”
瘦猴也不知道楚風燁是什麽毛病,他一坐車,不管坐在什麽位置,都會頭暈目眩,犯惡心犯得厲害,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吐得眼泛淚光。
從沒見過和楚風燁一樣嚴重的暈車程度,放在過去還好,現在很不利於末日裡的出行。
偏偏現在為了趕路,還必須得坐車。
楚風燁正在抽煙,卻又好像沒抽,指間挾著的煙都燃到了盡頭,煙蒂上卻乾乾淨淨,半點痕跡沒有。
他的目光從瘦猴身後收回,面無異色地微笑:“放心吧,我沒事。”
老大都這麽說了,瘦猴也只能選擇相信。
他有點好奇楚風燁剛剛在看什麽,回過頭來,卻只看到了一排停好的越野車。
等瘦猴走了,楚風燁的目光又落回去。
其中一輛車上,車後座的窗戶半落,一隻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車窗上,指尖敲著車窗,自娛自樂似的晃蕩。
燃灰充分發揮惡毒炮灰好吃懶做的本質,躺在車裡睡回籠覺,其實是在偷偷看恐怖片。
看到一半,有道人影上了車,重量讓車身略微搖晃一下。
光線被遮擋,陰影打在高挺鼻梁上,燃灰下意識睜開了眼,看清來人後一愣:“楚哥?”
他慢半拍直起身:“你也在這輛車?”
楚風燁照舊是黑色背心,皮帶腰間一束,勒出窄而韌的肌肉。他勾著唇,笑容和從前沒什麽兩樣,淡淡的:“嗯,其他車都滿了。”
你可是隊長,就不會和其他人換個位置?
燃灰也不敢問,還得裝出幅很高興的模樣。
楚風燁並沒有和他聊天的打算,面對面坐好,車隊緩緩啟動,終於開上了路。
楚風燁肩寬腿長,有他坐在面前,車內空間頓時顯得逼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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