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當然不弱,空間系的異能足夠讓他橫著走,所以其實並不怕楚風燁翻臉,只是不願意多生事端。
真要認認真真搶男人,他也沒在怕的。
但他現在沒看懂,楚風燁是想跟他搶呢,還是說就把許燃灰讓給他了?
燃灰也跟著回過神來,立刻把房卡徑直塞回喬時手裡,追了上去,一幅渣男嘴臉:“楚哥你等等我,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看著許燃灰頭也不回跑向楚風燁,喬時暗暗咬牙,臉色好一陣變換。
那楚風燁就那麽好?他明擺著對許燃灰沒興趣,還是說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夜風很涼,許燃灰還把門給帶上了。喬時進不了他的屋,一身纖薄睡衣,站在走廊上凍得瑟瑟發抖。
在背後叫了許燃灰好幾聲,對方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好半晌,喬時一跺腳,不甘願地轉身走了。
另一邊,燃灰跟在楚風燁身後,心裡重重松了口氣,悄咪咪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我做夢都想不到喬時的口味這麽重。】
他這種油膩男都想睡,真的假的。
002也經歷了一場三觀的洗禮,它之前一直覺得喬時是那種溫柔俊秀系的男配,萬萬沒想到他清秀的外表裡住著一個過分成熟的靈魂:【男配,男配怎麽是這樣的啊?】
濾鏡都碎了。
大綱寫得太籠統,完全沒有交代男配的性向,再加上平日裡喬時的表現毫無破綻,所以害得一人一統吃了個悶虧。
幸好被楚風燁撞破,不然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燃灰暗暗歎氣,心道這惡毒炮灰的任務真是每天都在挑戰自己的下限。
現在,許燃灰明面上還在追楚風燁,當然不會任由他“誤會”自己。
楚風燁步子邁得很大,衣擺帶風。燃灰就跟在他身後,厚著臉皮,一路走一路狡辯。
“楚哥,我真沒和喬時有什麽,是他自己湊過來非要勾引我,真的。”
要是喬時在場,恐怕會氣得當場揍他。
“我對你那是一心一意,半點都沒被誘惑到,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
楚風燁沉著眼,下顎繃得很緊,任憑許燃灰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地解釋,沒趕人,但也一直沒說話。
事實上,他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平靜。
心潮如海,表面上波瀾不驚,海面往下就是驚濤駭浪,詭譎暗流無聲,卻鋪天蓋地。
之前許燃灰雖然到處撩撥,但都是浮於表面的口花花,半點真事都沒有。
楚風燁雖然清楚他風流多情的事實,但感受遠沒有這次直面的衝擊深刻。
——許燃灰要和另一個人上床。
意識到這件事後,某種近乎驚妒的怒氣衝昏了頭腦,讓楚風燁險些丟失了自己一直以來偽裝得很好的溫和寬容。
像是屬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他有一瞬間,甚至對喬時產生了明晃晃的殺意。
惡念有如實質,那蓬勃席卷的陰暗想法,連楚風燁自己都隱隱心驚肉跳。
即使強行壓製下去了,還是會不斷地冒出頭來,野火燒不盡。
心底的一個聲音說:你不是說要把他當兄弟,這就是你對兄弟的態度?
另一個聲音反駁:我只是看不順眼他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白天對著我獻殷勤,晚上就想和別人開房。要不是被我及時發現,等以後知道了這件事,該有多膈應?
話說的好聽,你會管瘦猴跟誰在一起開房麽?
再說了,如果是瘦猴要追你,恐怕你當天就把他揍到再也不敢起歪心思了。怎麽換做是許燃灰,就裝作很大方地不管,憑著他每天跟在你屁股後面獻殷勤。
……你其實什麽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裝傻罷了,因為你喜歡看他追逐自己的樣子。
樂在其中。
“……楚哥?”
他一直不說話,燃灰也不知道男主到底在想什麽,只能小心地喊了一句。
楚風燁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客氣虛偽的神色重新覆蓋上來,像是層薄而透明的假面,一如既往遮掩住了主人的真實心思。
“我知道了。”語氣溫和,言簡意賅,“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燃灰沒有錯過楚風燁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淡,又驚又喜。
托喬時的福,竟然又讓楚風燁討厭自己了,也算是歪打正著。
他做出一副放下心來的模樣,嘿嘿笑:“楚哥相信我,我就放心了。”
然後打了個哈欠,裝沒事人:“楚哥巡邏完就趕緊去睡吧,明天早飯還是老樣子,記得給我多放根火腿腸。”
許燃灰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楚風燁的腳步也停在原地。
火把搖曳幾下,突然熄滅。
滿窗月光傾瀉,黑暗的角落裡,修長的身影像是雕塑,無聲凝固。
靜默片刻,
賓館外的某塊草坪亮起了衝天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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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還以為男主被自己氣了一遭,應該不會再負責做飯了,沒想到早上起床,還是他掌的廚。
小隊從城裡找出了一袋又一袋的大米和面,一行人終於能吃上正常的飯。早飯吃的是蛋炒飯,簡單卻好吃,燃灰吃得一如既往的香。
只可惜並沒有額外的火腿腸,火腿腸被楚風燁切碎了炒進飯裡,每個人都分得很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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