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好的媽,
我懂了。”
丁獻儀又問:“知道去哪找他嗎?”
“知道。”許白深道,“允哥腿受傷後基本上都待在家裡。”
“行。”丁獻儀拍拍他的手,“去了人家家裡大方點,別怕,就算說錯幾句話也沒關系的。”
許白深露齒一笑,“好。”
丁獻儀哪會知道,他去戚家已經是熟門熟路了。若是換成其他地方,他去了或許會有些許怯場,但面對的對象是戚允漸,他最多只會害羞。
“對了。”丁獻儀問,“你沒有駕照,要不我讓韓助留下幫你開車?”
“不用了。”他可以讓小鄭來接自己,許白深輕咳兩聲,“我自己過去就行,韓助送你去醫院吧。”
丁獻儀此次回國很突然,手上還有不少工作需要和同事交涉,身邊確實也少不了韓助,於是沒有強求。
她點點頭,“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還有,你有空去考個駕照,看喜歡什麽車去提一輛。”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車,而且許白深原本也覺得不會開車太不方便,早有此打算,忙不迭點頭應下。
丁獻儀走後,許白深吃過早飯,回房換了身出門的衣服。
臨了想起什麽,走到花園抄起一把剪刀,邊給小鄭撥了個電話過去。
“許少爺。”對方接通。
“鄭哥。”許白深扒看著花園裡開得正旺的花,問,“你現在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幾日沒造訪,他之前看中的花苞剛好開了。
小鄭回道:“不好意思許少爺,我現在在公司,暫時去不了。”
許白深動作一頓,隨即想起今天是周一,或許今天的早會比較重要,戚允漸不得不親自出席。
“那你們多久回來?”他問。
“不確定。”小鄭道,“戚先生還在會議室開會。”
“好吧。”許白深隔空點頭,“那你忙吧。”
“好的許少爺。”小鄭應完提議,“要不你在家等等,我和戚先生回去的時候順便接上你?”
許白深已經數好自己要剪的花了,“不用,我自己過去,在家……在允哥家等你們,吳媽在的吧?”
小鄭道:“在的,那許少爺你自己過去,等戚先生開完會我會跟他說的。”
許白深輕咳一聲,“不用說了吧。”
小鄭一板一眼地道:“要說的。”
掛掉電話,許白深快準狠地剪下花。想起戚允漸在醫院說的要他補貨,他今天特地多剪了一些,紅的粉的白的,摻雜在一起。他不會搭配,隻覺得挺俗的,但鮮花再醜也醜不到哪兒去。
隨便修剪了下花刺和多余的葉片,許白深找了根還算看得過去的絲帶將它們綁起來,拿在手裡看著也挺像一回事兒的。
“就這樣吧。”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放好剪刀拿著花束和鋼筆禮盒出門了。
別墅區路邊栽種了成片的洋槐,花期已過,莢果正處於從綠色轉為赤褐色的漸變期。
極少有人在路上行走,加上今天陽光不太明媚,連空氣都顯得有幾分冷清。
不知道走了多久,戚家的小洋樓外牆映入眼簾。說起來,許白深給戚允漸送了那麽多次花,卻沒有哪次是親手交到他手上的。
而戚允漸面上從未表現出期待,但沒想到他把收到的花都保存得好好的,還傲嬌地找花主人補貨。
許白深抿唇一笑,心道待會兒他一定要當面問一問戚允漸喜不喜歡他送的花,是喜歡花,還是喜歡他……
過了這個轉角,就能看見戚家的大門了。許白深腳步歡快地走過去,下一秒又急急地退回來,大半個身子躲在槐樹後,只露出上半張臉,一錯不錯地望著戚家門口那兩人,眼裡滿是震驚。
“許白深”的養父母怎麽會在這裡?!
戚家門外,大著啤酒肚的男人和燙著小卷發的女人不知怎麽混進來的,正用力戳著門鈴。
只聽哢噠一聲,從門鈴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找誰?”
啤酒肚男人應道:“我們找戚先生,麻煩開下門。”
“戚先生不在家,二位改天再來吧。”那女人道。
男人聞言眉毛一豎,“騙誰呢,天天不在家?那你是誰?”
女人好脾氣道:“我是這家的保姆。”
男人正要說話,被他身邊的女人擠開。小卷發女人紅唇一彎,“您好,我們來一趟不容易,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等戚先生?”
保姆道:“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
小卷發女人道:“那能不能麻煩你打電話問問戚先生,我叫辛秀霞,以前也在這裡做過保姆,戚先生知道的。”
保姆並未幫她問,又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接著裡面便沒了聲響。
啤酒肚男人指手畫腳,“狗仗人勢的東西……”
他罵得非常難聽,但也許是對戚家有所忌憚,或者怕被當成鬧事的招來巡邏的保安,沒敢太大聲。
躲在樹後許白深一直攥著手指,隔得稍遠,他沒聽見養父母說了什麽,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他的腦海裡冒出許多疑問:“許白深”的養父母認識戚家的人?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這對夫妻是來找戚允漸的嗎?戚允漸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
對了,戚允漸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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