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母打電話叫他出去的那天,在別墅區大門外,戚允漸的車經過,看見他和他們說話了,還問他們是誰。
那麽,戚允漸是在那之後才認識這對夫婦的嗎?還是說……戚允漸其實早就認識他們,那時候他是在假裝不認識?
如果是之後認識的,為何會和他們扯上關系?
如果早就認識了……“許白深”的養父母不是晉江人,戚允漸除了大學出國留學外,從小在晉江長大,怎麽會認識他們?難道戚允漸以前見過“許白深”?
等等……
思緒混亂之中,有一個之前漏掉的信息,他現在好像串聯起來了。
“他當時一個人到碧水市出差,在那邊出了車禍……”、“我爸媽趕去碧水把他接到杞元哥家的醫院……”
這是剛認識紀新羽的時候,他跟他說的關於戚允漸腿受傷的事。
許白深摸出手機,往前翻通話記錄,找到很久之前“許白深”的養父打來的電話,歸屬地顯示正是碧水市!
如果在今天之前,在五分鍾之前,他發現這個信息或許會覺得是巧合,但現在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古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戚允漸去碧水當真是出差嗎?他和“許白深”之間有沒有什麽關系?
他對佔據了“許白深”身體的他這麽好,真的是因為可憐“他”、同情“他”嗎?
許白深的腦袋要炸了,想不通,好多問題他都想不通。
原書中戚允漸和“許白深”沒打過幾次照面,更沒說過幾句話,怎麽看都是陌生人的狀態。
……可是他的書沒看完,保不齊後面真的就寫了他們之間存在秘密。
而且許白深仔細回憶了下,書中戚允漸因為幫了許言寒不少事,“許白深”把他視作和楚熠一般的仇人,僅有的幾次打照面和幾次對話裡,他對戚允漸的態度可謂是很差了。
然而戚允漸好像沒跟他計較過——戚允漸雖然從不與人挑唇料嘴,但他絕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善人,“許白深”那麽蹬鼻子上臉,再見到對方他還是會點頭打招呼。
這麽一琢磨,確實耐人尋味啊。
許白深的眉頭皺成“川”字,戚允漸、“許白深”、養父母幾個人的影子輪番出現在他腦海裡,越理越亂。
啤酒肚男人和小卷發女人沒能如願進入戚家,本想在門口蹲守,但這個舉動實在惹人懷疑,最後還是不甘不願地走了。
許白深看了眼戚家大門,猶豫一瞬,選擇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
那對夫妻並未察覺自己被跟蹤了,男人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女人忍無可忍,吼了一句:“能不能閉嘴?”
男人也火了,雙方爭執起來,聲音漸大。
許白深聽了一耳朵
,大致是女人責罵男人賭博輸了錢,男人也怪女人搞什麽美容,被騙了還傻乎乎地幫別人數錢……
沒一句乾淨的話。
許白深一直跟著他們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那裡有一棵樹的枝丫長到了牆沿,男人左右看看,沒瞧見人,道:“趕緊上去,別墨跡。”
女人雙手雙腳攀上樹乾,剛離地幾十公分,身後突然傳來一句“站住”,嚇得她腳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許白深露出身形,遠遠地凝視著那二人。
養父母被他吼的那聲唬住,表情十分驚慌,待看清來人是誰,啤酒肚男人哼笑一聲,“喲,原來是咱們兒子,我還以為是保安呢。”
女人揉著屁股起身,笑眯眯道:“小白,是你啊,嚇我一跳。”
許白深面無表情地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麽?”
男人道:“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傍到有錢人就不管我和你媽的死活了,我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許白深斜睨他一眼,轉而望著小卷發女人,重複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麽?”
男人平生最好面子,哪能忍受得了被無視,當即就要暴跳如雷。女人一把將他拉住,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靠近許白深,“小白,我和你爸聯系不上你,隻好親自過來看看你了。”
許白深垂眸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們剛剛去了戚家。”
女人神色微變,“你跟蹤我們?”
“是。”許白深承認,“你們認識戚家的人,找他們有什麽事?”
男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笑著:“想知道啊?一百萬,給我轉一百萬我就告訴你,放心,你絕對不虧。”
許白深摸出手機,男人還當他真要轉錢,表情一喜,誰知他道:“那我隻好打電話叫保安過來,帶你們去警局問了。”
女人立刻按住他的手,“別這樣,小白,我們好歹算你半個父母了。”
許白深嫌惡地讓開,說:“捫心自問,你們配嗎?”
“怎麽說話呢你?”男人怒目。
女人歎了一口氣,“你別叫保安,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就是了。”
“不行。”男人攔道,“至少五十萬。”
女人道:“戚先生過河拆橋,我們如今見不到他,但有人可以,我們不好過,他也別想脫身,況且,真去警局我們就毀了。”
男人思量半晌,不再阻攔。
許白深不動聲色地聽著,見他們商量好了,從“漸豐地產”的官網上找到法人戚允漸的照片,將屏幕對著女人,問:“你說的戚先生,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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