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我很喜歡小謝的性格,跟我一樣幽默,是不是我哪句玩笑話沒開好,讓你們不舒服了?”
他特別真誠地看著顧淮俞,“不管怎麽說,讓你跟你的朋友感到冒犯,那肯定是我的錯,我檢討,我道歉,好不好?”
顧淮俞並沒有輕易放過他,仍舊嚴肅認真,“那你跟謝惟道歉。”
“好好好。”楊昕簡雙手合十,對謝惟說,“對不起,我錯了。”
說完他話鋒一轉,“不過話又說出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哪句讓你不高興了嗎?我怕以後再說錯,下次我一定注意。”
楊昕簡像是真的不知道,誠懇地看著他倆。
顧淮俞皺了一下眉,覺得這個楊昕簡真難纏。
如果他把生氣的理由說出來,楊昕簡肯定茶裡茶氣地暗戳戳說謝惟小心眼。
畢竟這種霸凌並沒有擺在明面上,如果受害者反擊,反而會被嘲內心敏感自卑,開不起玩笑。
一直沉默的謝惟說,“他生氣你說,我們是很早認識的朋友。”
楊昕簡懵了一下,一時沒理解謝惟這話的意思,“什麽?”
顧淮俞反應過來了,昂著下巴附和,“我跟小謝認識還沒有兩個月,不是很早認識的朋友,你記錯我們認識的日子了。”
顧淮俞這番話讓楊昕簡幻視,某個前任因為他忘了戀愛一百天紀念日,而跟他大發脾氣。
他很不理解,“這……很重要嗎?”
他懷疑眼前倆是故意找茬,但他沒證據。
“當然。”
“當然。”
顧淮俞跟謝惟同時回答。
聽著他倆斬釘截鐵地回答,楊昕簡的眼神瞬間變得很複雜,脫口而出,“你倆在談戀愛嗎?”
不然怎麽把相識的日子記這麽清楚?
這節奏是要過戀愛百天紀念日。
顧淮俞毫不心虛,鏗鏘有力地說,“這是尊重的問題,我尊重跟小謝的友誼。”
楊昕簡覺得這兩個人氛圍怪怪的,難怪傅聞不願意自己的弟弟跟謝惟交朋友。
他還以為傅聞是擔心謝惟利用朋友這個身份騙單純的顧淮俞,敢情是怕謝惟當自己的弟夫。
楊昕簡忽然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本來他帶謝惟來這裡,一是探探對方的底,二是為了打壓,讓謝惟明白,顧淮俞不是一個他能欺騙的對象。
“我錯了。”楊昕簡再次痛快道歉。
他賠著笑臉,“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你就這麽生氣地回去了,你哥知道後肯定會宰了我。”
顧淮俞不得不維護傅聞,“我哥不會,他脾氣很好。”
楊昕簡可弱小無助又可憐,“要是他知道我惹你生氣了,他一定會的,誰讓你是他親弟弟,求求你了小俞。”
顧淮俞緩和臉色,平靜地說,“我不生氣了。”
“不生氣就好,走吧,我帶你們去騎馬,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不去玩玩說不過去。”楊昕簡知道了顧淮俞的軟肋,故意說,“就算你不去,小謝不想去嗎?”
顧淮俞側頭問謝惟,“你想去嗎?”
楊昕簡跟著看過去,他一向能屈能伸,眼睛帶著幾分央求,“小謝。”
謝惟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不想。”
楊昕簡也不生氣,進一步誘惑,“我剛聽員工說,前幾天一匹母馬產了崽,小俞,你不想看看小馬?小謝,你以前不是擠馬奶的,就不想過去再試試?”
不得不說,顧淮俞被誘惑到了。
倒不是被小馬誘惑,而是惡趣味地想看謝惟擠馬奶。
他還沒見過擠奶工小謝呢。
顧淮俞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光,笑盈盈去看謝惟。
謝惟在顧淮俞看過來那刻,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表情一片靜默,像是在無奈。
論一隻貓的好奇心到底有多重?
當然是能有多重就有多重。
捏住顧淮俞好奇七寸的楊昕簡,成功將人領到了馬場。
楊昕簡沒有撒謊,前幾天真的有母馬在馬房生產,生下一匹深棕色的小馬駒。
小馬到現在還沒有學會睜眼,羸弱地窩在乾草堆裡,仰頭含著騎師手裡的奶瓶。
顧淮俞站在欄杆外,看著那匹小馬欲欲躍試,他也想喂小馬喝奶。
楊昕簡皺眉,“母馬呢?”
負責管理馬場的經理說,“母馬產後有了炎症,獸醫建議跟小馬隔離幾天。”
聽到獸醫,楊昕簡又想起謝惟之前說自己治死一頭豬的冷笑話,嘴角扯了扯,然後朝顧淮俞看去。
見對方的注意力全在小馬身上,已經忘了最初的目的,楊昕簡舒了一口氣。
他真怕這小祖宗生氣直接走了,到時候他不好跟傅聞交代。
看完還在吃奶的小馬駒,楊昕簡順勢帶他們去室外的馬場,還讓人牽了兩匹馬出來。
“小俞不會騎馬吧?”楊昕簡說,“我讓騎師教你,這些馬性格都很溫順,你別怕,慢慢地學。”
顧淮俞摸著馬背,轉過頭,“我讓小謝教我吧,他會騎馬。”
“會騎不一定會教,還是騎師專業一些。”楊昕簡笑著對謝惟說,“小謝抽煙嗎?”
他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向謝惟,“要不要來一根?”
顧淮俞聞言,急聲說,“他不抽煙。”
楊昕簡搖著頭,半認真半玩笑地調侃,“你怎麽跟個管家婆似的,人家抽一根煙都你要管,是不是小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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