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寒說了句“不客氣”,從床頭櫃抽了一張紙巾擦乾淨手上的膏藥,拿起充電器,“那我走了。”
鬱微星從床上下來,撈過衣服要穿,打算送他,被攔住。
“先別穿衣服,藥膏還沒完全乾,”秦行寒又看了眼他的胸前,上面也有一些地方需要塗藥,“你繼續塗藥吧。”
……
秦行寒回到客房,給手機充上電後,披上外套,開門走到陽台。
D市的十一月已經很冷了,白天有太陽好一點,入了夜,溫度直降,又乾又冷。
可這種冷,正是秦行寒需要的。
在冷風裡站了許久,他終於將腦海裡鬱微星剛才的模樣驅散乾淨。
—
鬱微星在劇組訓練了兩個月,終於回到家,免難放縱一些,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睜開眼時,已經快要九點。
他連忙爬起來,快速的洗漱換衣服,然後匆匆下樓。
蘇姐正要上樓打掃衛生,見他腳步匆匆,問道:“您要去哪?”
鬱微星停下回答:“不去哪裡。”
馬上又問:“秦行寒走了嗎?”
蘇姐笑了,告訴他,“沒呢,秦先生和太太在花園聊天。”
“您要吃早餐嗎?”
知道秦行寒還沒走,鬱微星也不急了,“給我杯豆漿吧。”
“好,您等一下。”
蘇姐放下吸塵器往廚房走,鬱微星放緩腳步,走到客廳,從落地窗看出去:花園的涼亭裡,白珍和秦行寒坐在一起說話,牛軋糖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咬著一跟骨頭玩具玩,花點點懶洋洋的團在秋千椅上舔毛。
蘇姐很快回來,將豆漿遞給鬱微星,“還要其他的嗎?”
“不用了,你去忙吧。”
蘇姐點點頭,轉身走了,拿著吸塵器上了樓。
鬱微星端著豆漿,一口一口地喝,陽光從清透的玻璃窗斜斜照進來,他沐浴在冬日的暖陽裡,溫暖又舒適。
白珍和秦行寒發現了他,遠遠朝他望過來,白珍朝他招了招手。
雖然他們不一定看得見,但鬱微星還是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大口喝完杯子裡的豆漿,他到廚房洗好杯子,又上樓找一件外套穿上,推開門也去了花園。
“媽,秦行寒,你們在聊什麽?”走進亭子,鬱微星挑了個空位坐下,開口問道。
白珍給他倒一杯茶,又把桌上的糕點往他面前推了推,笑著說:“行寒在問我你小時候的事,我剛給他看了你的照片。”
鬱微星一愣,這才注意到白珍的手邊放著一本相冊。
他之前有看過,全是“鬱微星”的照片,從小到大,包括他被送回老家,跟在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身邊那幾年。
雖然相冊裡大部分都是帥氣、漂亮、可愛的照片,但也有黑歷史——穿開襠褲的;尿床的;哭成包子臉的;還有學校文藝匯演,他穿著小裙子,塗成猴屁股上台的……
鬱微星:“……”
余光瞥到秦行寒,看到他眼裡的笑意,鬱微星忍不住捂住了臉。
救命,太尷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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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白珍今天約了朋友去看展,見時間差不多,準備要出發。
臨走前她交代鬱微星好好跟秦行寒相處,帶他四處走走逛逛,又對秦行寒說:“別那麽著急走,阿姨下午給你做雪綿豆沙,你以前最愛吃了,還記得馨姐以前每次做,你都會圍在她身邊,要吃第一口。”
她像是回憶起有趣的事,笑意更濃了,“她教我做這道甜品的時候,你就搬著凳子坐在廚房門口,一眨不眨地盯著馨姐,隔幾分鍾就要問一句‘媽媽,好了嗎’……”
這十幾年,秦行寒日日夜夜陷在噩夢裡,母親溫柔的容顏早已模糊,變成猙獰可怖的焦屍模樣,那些溫馨的記憶,他也已經想不起來,可聽見白珍提起,褪色的記憶忽然變得那麽清晰。
母親是那麽好看,她總是愛笑,笑起來會眯起眼睛,她會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頭……他甚至記得那天照進廚房的陽光多麽溫暖。
垂下眼眸,秦行寒端起面前的茶,借著喝水的姿勢擋住自己的表情。
放下空杯抬頭時,他已經將神色收斂得乾乾淨淨,“好,我等白姨回來。”
白珍點點頭,又捏捏兒子軟乎乎的臉蛋,抱著相冊走了。
鬱微星就坐在秦行寒身邊,他沒有錯過秦行寒臉上剛才一閃而過的悲傷和思念。
他曾經也失去過,明白那種心情。
可這種情緒,是沒有辦法對別人說的,即便有相似經歷的人,遭遇也不一定相同,就像他和秦行寒。
世界上哪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你今天休息嗎?”鬱微星換了一個話題。
他並不想去挖秦行寒的苦,這並沒有什麽可好奇的,如果有一天,秦行寒願意告訴他那些難過和苦難,他會安靜地聽。
“嗯,今天周日。”
鬱微星才想起來,對哦,今天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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