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重重地點頭。
“那個簡渝,就會裝好人。” 周明玦跑到經紀人身邊,氣衝衝地說:
“把全世界的人都當做壞人,凸顯他自己的高貴,真是虛偽。”
經紀人淡定道:“你又做什麽了?”
這話周明玦就聽不下去了,跳腳道:“你什麽意思啊?說的好像我總是做錯事而已,我只是……只是做錯了一件事,正好被他抓到了而已!”
作為一個已經有小孩的媽媽,這話經紀人聽都懶得聽,如果你發現你的孩子在下午3點的時候玩手機,那麽你可以確信,TA肯定在下午1點,2點,乃至上午都玩過手機,沒跑了。
雖然經紀人對周明玦的小孩子心態嗤之以鼻,但周明玦不這麽認為啊,他覺得簡渝就是故意給他難堪,因此每回碰到他態度都更加冷漠。
——對此,簡渝毫無所覺。
他的目光注視著那個猶如孤狼般不肯融入群體的男孩,拍攝組也發現了這位不合群的小朋友,因為苦苦攻略不下他,品牌方負責人正和院長交涉要不要換下他。
院長歎息著,低聲說道:“這個孩子之前被一戶人家收養,後來那戶人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把他送了回來,那之後,他就變得不愛和人說話。”
盡管院長竭力避免用“退”這個字,但顯然,這個事件給孩子造成的創傷至今未能痊愈。
簡渝在邊上沉默良久,道:“讓我和他說幾句吧。”
簡渝走到男孩身邊,男孩一看到他眼神裡就迸射出強烈的警戒光芒,仿佛應激一般,警惕畏懼地盯著靠近他的大人。
簡渝頓了頓,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他目視著男孩的眼睛:“你是擔心我們會傷害你的朋友們,所以才一直在旁邊盯著的吧?”
“你一定很在乎他們。”簡渝自言自語般道:“你真勇敢。”
不像他,受到一次傷害之後就將心封閉了起來,滿心滿意只有自己受到過的痛楚,已經無法感知身邊的美好。
男孩不語。
“你知道麽?拍攝組除了製作最後大合唱的畫面外,還會將我們和小朋友們互動的畫面也拍下來,製作成一個短片送給大家。這對這裡的小朋友來說是一個充滿紀年意義的禮物,你知道什麽叫紀念意義麽?”簡渝豎起一根手指。
男孩依舊虎著臉不說話。
“所謂的紀念意義就是當很多年後,你們再看到這個短片,就會想起曾經和自己在一起玩耍過的朋友們,想起曾經的快樂時光。”
“但當他們看著片子的時候,發現裡面沒有你,剛開始他們還覺得沒關系,因為你就在他們身邊,但等過了一年兩年十年,當他們再看這個片子的時候,看不到你,就會覺得非常遺憾難過,為什麽和他們關系最好的你不在裡面呢。”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但在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眼裡顯而易見地閃過一絲驕傲。
簡渝繼續道:“作為他們最好的朋友,結果你卻不在視頻裡,他們一定會很難過,你舍得讓他們難過麽?”
男孩深沉的眉頭染上了一絲疑惑,仿佛在苦苦思索簡渝說的話。
簡渝心說今天這道德綁架他是要綁定了,他深深歎了口氣,伸了伸手想拍他的腦袋,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維持你今天的驕傲重要,還是填滿朋友們的遺憾更重要。”
把這個對於孩子來說過於複雜深奧的難題扔了下來,簡渝施施然地走到邊上。
等他走出了男孩的視線,才幾步拐到身邊:“小圓,幫哥哥一個忙好不好?”
小圓眨巴著圓滾滾的大眼睛。
“你先這樣,然後這樣……”
那頭,男孩被一個大人嘰裡呱啦說了一通,頓時他小小的腦袋就裝滿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成人式雞湯廢話,還沒等他理清楚個一二三,小圓就噔噔噔跑到了他身邊。
“小昊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唱歌麽?我不想一個人唱,我害怕。”
“你……”做慣了大哥哥的小昊朋友顯然很難拒絕了妹妹的請求。
“小昊哥哥你跟我們一起唱嘛,我想要和小昊哥哥一起唱歌。”
“就是嘛,我也想跟小昊一起唱,你是不喜歡我們麽?”
“你記不住歌詞也沒有關系,我可以教你……”又一個男孩拍著胸脯說。
“小昊哥哥。”小圓眼淚汪汪地說:“陪小圓唱歌好不好?”
看著小圓那充滿信賴的眼神,小昊又想起了自己作為哥哥的責任,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大人說的“最好的朋友”。
作為欣欣最好的朋友,如果不陪她一起玩,她一定會很難過吧。
小昊“勉強”地說:“那,那好吧……”
“小昊哥哥最好了!”
看著被孩子們拉著手一句一句教導歌詞的男孩,簡渝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計劃通。
就連最大的刺頭也落入簡渝的陷阱後,之後的工作平推完成,眨眼就到了第四天,幾乎所有孩子都記住了歌詞,就連安安也會一邊看著其他唱歌的孩子,一邊跺腳合拍子。
第四天只剩下玩耍,難得品牌方沒有趕進度,拍攝時間依舊定為5天。
中午吃過飯,簡單午休後,拍攝再次開始。在開拍前,福利院院長把大家召集起來,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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