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季綿。
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屬於他的季綿。
他的Omega。
雖然攏在手裡小小的一團,又嬌氣,輕輕地碰一碰就會哼哼唧唧地紅了眼尾。
但是溫暖又柔軟,而且是他的。
隻屬於他的。
Alpha冰涼的心臟終於回暖了些許,輕聲說:“繼續查。”
這些人後面那些勢力,也不可能逃得掉。
他現在沒那麽快能把所有髒東西都處理掉,但是一個一個來,總會弄乾淨。
他的小Omega那麽軟,那麽乾淨的一個人,就應該身處於乾淨的國家。
“是,”侍衛應了一聲,然後又行了個禮:“那陛下,這個人……”
Alpha深色的眸子輕飄飄地往那邊看了一眼,語氣輕得像是在處理什麽無關緊要的東西:“殺了。”
“……”
大殿上靜了一瞬,然後侍衛行了個禮,把那個眼睛都漲紅了的花匠給拉了出去。
有人趕緊抓著這個時間咽了口口水,但是很快,外面的侍衛又拉了一個女性Omega進來。
她還穿著一身粉嫩的睡衣,面容姣好,滿眼的倉惶,眼睛裡面含著眼淚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被人嬌養著的倉鼠。
看到坐在王位上的顧折,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下子撲到了地上,仰著頭看他的時候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滴下來。
“陛下……”
開口的時候,她嬌柔的聲音裡面帶著輕顫,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在在雨中的嬌花。
在場的大部分Alpha臉上都露出了不忍和憐惜,但只有她注視著的那個人,面色平淡,甚至還有些漫不經心。
她搶在侍衛的前面開口,即使是著急得不行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是柔軟的,“我是冤枉的。”
“陛下,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宮裡工作了,我是個孤兒,小時候在街上當乞丐,是我的老師出去采買的時候把我撿回來的。”
“他說……他跟我說,陛下是個很好的人,陛下給我了生路,全靠陛下,我才能活到現在這個時候……”
她輕輕地抽泣了起來:“我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是叛徒呢,我怎麽可能會想要背叛陛下呢……”
顧折靜靜地看完了她的表演,然後才轉眸看向了她旁邊的侍衛。
但是那個侍衛不知道在顧忌什麽,表情為難地倒退了一步。
糕點師以為自己有了希望,眼淚落得更勤了,柔聲繼續說:“陛下,你不要懷疑我……”
“我這條命都是您給的,如果……如果陛下非要懷疑我,那我就只能,以死自證清白了……”
戲挺多。
她哭得抽泣的聲音跟他家季綿在床上承受不住的時候有些像,不過季綿的聲音清軟,哭得時候抽抽搭搭的,聽著就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
想到Omega,顧折的眸色暖了些許,有點想把這些事留到明天再處理算了。
他出來的時候,小Omega還扯著他的衣袖讓他不要走呢,要是醒過來沒看到他,不知道又要怎麽鬧。
想到這兒,他看向糕點師Omega的視線多了幾分不耐煩,剛準備開口,卻聽到了一直站在他身後兩步,沒有吭聲的弗裡斯輕聲叫了他一聲:“陛下。”
嗯?
顧折微微一怔,不知道為什麽,心裡面竟然在這一刻,湧出了大股大股不好的預感。
甚至,他的心跳都快了幾分,手心裡也浸出了冷汗。
然後,面色平靜的弗裡斯就走了出來,朝著他微微低了低頭,再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嚴肅。
“陛下。”
他緩聲說出了糕點師的罪行:“這個Omega來自於敵國。”
跟他對視了兩秒,顧折的心裡浮現出了一個很不好的想法,但沒等他開口讓弗裡斯停下,伏跪在大殿上的Omega就臉色一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她又連忙再一次做出了剛才那副被冤枉了的姿態。
不過到底是被踩中了痛點,再開口的時候,她的情緒很激動:“是!我是來自於敵國,但是我真的就只是孤兒。”
“陛下,我用我的性命保證,我絕沒有做過對不起陛下的事……我,我當初沒有直接說我來自於敵國,只是因為……”
她吸了吸鼻子,又哭了起來,還是端著那副嬌弱無力的模樣:“只是因為,如果我說了,我就不能再繼續留在皇宮裡。”
“陛下,我……我知道我地位卑賤,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接近得了陛下,但是,我不奢求別的,我只希望,有一天陛下想要吃糕點的時候,能是我親手做出來的……”
這些話,這幅模樣,換一個Alpha見了都會覺得感動得無以複加,但是顧折根本沒有聽進去。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憑借他的直覺,他逃過了當初敵國無數人的抓捕,成功回到帝國……所以。
這個糕點師和季綿是什麽關系?
他的身體繃緊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深秋的寒意。
他的季綿,他的季綿……
弗裡斯也沒有看她,沉聲自顧自地說:“她在這兩年以來,多次向敵國傳遞消息。”
“我們初步推斷,她應該是早些年的時候敵國的暗樁,最近兩年才被發揮出用途。”
顧折的手指已經在不經意地時候攥緊了,他以為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很平淡,可實際上,他的聲音低啞又艱澀,甚至聽著比剛才糕點師Omega如泣如訴的時候更讓人覺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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