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的就行了。”
聽到這話,陸匪的眉眼霎時舒展開來,眼底的陰霾掃蕩一空。
他笑眯眯地說:“乖寶說的對,看我的就行了。”
“反正我們一直在一起。”
溫童瞥了眼他的手腕,視線微微一頓。
是橡島那隻手表。
製表匠把定位裝進去的那隻表。
還帶著?
他收回視線,起身去客廳,準備複習這段時間學到的泰語。
陸匪看著他的背影,漫不經心地從兜裡拿出隻銀白色手表。
他隨手扔到桌上,盯著手表,像是在看著謝由。
半晌,嗤笑了聲。
甚至都沒有問他是怎麽處理的手表。
謝由在乖寶心中的分量,不過如此。
青臉認得這隻表,低聲問:“三爺,這手表要扔了麽?”
陸匪指尖不經意地點著表盤,緩緩說:“晚點扔。”
他把手表遞給青臉,面上露出一個愉悅的微笑,眼底盡是惡劣暴戾的殺意。
“等到周五,給謝老二陪葬吧。”
…………
曼谷,半島酒店
“白!我剛剛收到了一條出乎意料的消息!”
“陸,周五要開庭。”
聞言,手機屏幕中的男人撩起眼皮:“什麽開庭?”
“就是……”諾亞頓了頓,組織了會兒措辭,解釋道,“和陳金的案件有關,也和你之前在華國的遭遇有關系。”
“大概就是陸和泰國警察合作,是以臥底的身份參與了你那起綁架案,為的是找出陳金的犯罪證據。”
說到這裡,諾亞忍不住提高音量:“我本來以為陸是西西裡那種黑手黨呢,沒想到竟然是個好人。”
聽見好人二字,白越冷冷地說:“不過是用了陳金這個光明正大的借口罷了。”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對陸匪的寒意。
看來陸匪不是單純暴力嗜血的綁匪。
心機城府應該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他沉思片刻,出聲問諾亞:“溫童的事,你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諾亞點點頭,掰著手指頭說,“海洋館的人安排好了,私人飛機準備好了。”
““這幾天我還練了練槍法,以備不時之需。”
他手舞足蹈,誇張地說:“等到周五。”
“找到我們美麗的公主後,直接去機場,逃離惡龍!”
說完,諾亞頓了頓,疑惑地看向鏡頭:“白,你之前不是說不關心這些事麽。”
“現在想聽了,”白越淡淡地回了句,繼續說,“你的飛機太慢,我會聯系曼谷的醫院,準備專門的醫用飛機,屆時直接離開。”
諾亞點頭,隨口問:“那直接回華國嗎?”
白越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在光線下像是純粹的玻璃珠子,不帶任何感情:“不。”
“去美國。”
諾亞沒有多想,聳了聳肩道:“那也挺不錯的。”
“把公主帶回自由的美利堅,我要讓公主好好欣賞一番我的祖國。”
…………
緬甸
“謝總,謝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
助理劃了劃平板電腦,調出電子文檔,放到謝由眼皮子底下。
謝由一眼都沒有看,轉而問道:“泰國的事呢?”
助理:“陳銀的人已經解決了航班的問題,周五下午四點,抵達曼谷是傍晚六點。”
謝由手指點了點電腦屏幕,唇角微揚,臉上是許久不曾出現的和煦微笑,但眼底的陰鬱令人不寒而栗,像是偽裝成溫柔模樣的惡鬼。
“凌西,這幾年下來,童童和謝家的事,孰輕孰重,你還分不清嗎?”
助理眼皮跳了跳,立馬道歉:“抱歉。”
謝由:“下不為例。”
助理:“是。”
謝由捏了捏鼻梁,閉著眼睛問:“陳銀有什麽安排?”
助理:“周五下午陳金的案件開庭。”
“陳銀說證據確鑿無法翻案,他們只能爭取少幾年服刑時間。”
“他說庭審結束後,肯定是陸匪的放松時間,到時候會安排人動手。”
“不過需要我們露面,引蛇出洞。”
謝由嗯了聲:“答應他。”
助理遲疑地說:“可是在曼谷,我們正面對上陸匪的話……”
謝由閉著眼睛,聲線溫和,說出的話卻宛如勾魂的死神。
“見一見他的最後一面。”
“既然陸匪這麽喜歡泰國,就讓他永永遠遠地留那裡。”
…………
曼谷
周三周四兩天,溫童以出門吃大餐為借口,熟悉了一下曼谷的交通路線。
為了避免陸匪起疑心,他沒有要求去海洋館所在的商場,只在那個街道的商圈裡吃飯閑逛。
讓溫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陸匪這兩天很安分,沒有發瘋。
而且從精神狀態看來,一天比一天興奮,不知道在興奮個什麽勁兒。
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中午吃完飯,溫童自然地開口:“下午我想在附近逛一逛。”
陸匪腳步頓了頓,對他說:“今天下午不行,有事。”
溫童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有事自己去做,我又沒事。”
“讓青臉他們跟著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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