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匪偏了偏頭,唇邊掛著抹笑:“不是我有事,是我們有事。”
言下之意,溫童也有事。
溫童疑惑不解:“什麽事?”
他一個人質還能有什麽事?
陸匪沒有直接告訴他,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等到了目的地,乖寶就知道了。”
溫童盯著他看了兩眼,嘀咕道:“不會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陸匪笑眯眯地說:“放心,是乖寶愛的地方。”
溫童更疑惑了,他愛的?
什麽地方?
陸匪友情提醒:“公平、公正、公開的地方。”
那是什麽地方?
要帶我回國?不可能。
天堂?
溫童琢磨了一路,還是想不出來。
轎車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半個小時後,停在了一棟宏偉的建築面前。
建築物入口是高聳的兩扇鐵門,門上印著清晰矚目的天平鎏金標志。
天平……
溫童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法院?!
陸匪走下車,替他打開車門。
他穿著筆挺修身的純白西裝,袖口處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像是袖口沾了血。
紅寶石沒有為男人增添一抹貴氣,反而襯出了他身上的血腥狠戾。
“乖寶。”
陸匪往後退了步,雙臂展開,面帶微笑,狹長的眸子是噴薄欲出的亢奮狂恣。
“來審判我吧。”
第48章
溫童:“???”
神經病。
又在發什麽瘋。
他面無表情地伸手, 關上車門。
陸匪沉默了一瞬,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咚咚咚——”
溫童當然沒搭理他, 但司機還在, 貼心地為真正的雇主按下車窗。
陸匪稍稍彎下腰,輪廓分明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愈發凌厲, 眉宇之間的凶戾夾雜著濃濃的興奮。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殺人放火。
唯一知道的人隻覺得陸匪更瘋了。
男人黑沉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溫童,唇角笑意不減反增:“乖寶不想審判我嗎?”
“是在舍不得老公嗎?”
溫童面無表情:“說人話。”
陸匪笑了笑, 低著嗓音,語調緩慢, 近乎誘哄地說:“乖寶來審判我吧。”
“不是在生我的氣麽,我在對你表達真摯的歉意。”
“等會兒可以追究我做過的每一項事。”
溫童愣了下, 男人的每一句話他都聽懂了, 但組合起來又有點懵逼。
追究?怎麽追究?
他奇怪地看著陸匪:“我是法官?還是上帝?”
陸匪臉上笑意微微一僵:“都不是。”
溫童:“那我怎麽審判你?”
陸匪:“你可以讓法官幫忙。”
溫童更詫異了, 讓法官幫忙?
片刻後,他睜大眼睛,陸匪這深井冰難道瘋得自己告自己了?
溫童:“我是原告?”
陸匪:“……不是。”
溫童:“???”
那你還說個屁。
他掀了掀眼皮, 看向他身後高大宏偉的建築物。
時不時有人進出, 各個西裝革履、衣冠濟楚, 隱約還可以看到幾個穿著法官袍的人走過。
溫童忍不住問:“這裡真的是法院?”
聞言, 陸匪拿出手機, 點開地圖,示意他自己看。
溫童沒客氣,看了眼,地圖上的確顯示是法院。
不是什麽影視城拍攝場地,陸匪不是帶他來玩過家家,真帶他來法院了。
陸匪再次替他打開車門。
溫童慢吞吞地下車, 走向前方的建築物。
他一邊走一邊沉思,男人莫名其妙地帶他來這種地方,肯定有什麽陰謀。
他相信陸匪做得出帶自己到法院這種事情,但以陸匪前幾天的發瘋程度,他一點兒不相信陸匪會放過自己去坐牢。
琢磨了好一會兒,他索性開門見山地問:“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麽?”
陸匪理所當然地吐出兩個字:“審判我。”
溫童偏頭看他。
陸匪今天是難得的穿了套正裝,不是以往休閑懶散的穿衣風格,也沒有穿拖鞋。
他本來以為陸匪是為了晚上的海洋館活動特地打扮了一番,現在看來,是因為法院有著裝要求。
溫童又看了兩眼陸匪。
眉眼亢奮的神情溢於言表,男人說的是實話。
審判……
他在心裡默念了幾遍這個詞,發現了男人話語裡的迷惑性。
他抿了抿唇,問道:“審判你,然後呢?”
“審判的結果由我決定嗎?”
陸匪腳步一頓,眼底的亢奮褪去些許,偏頭看他:“當然——”
話未說完,前方跑過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打算他們的談話:“薩瓦迪卡……”
接著說了一連串聽不懂的泰語。
溫童只能聽懂幾個簡單的基礎詞匯,根本構不成一句話。
“陸先生,請問您把事情都和這位證人說清楚了嗎?”中年男人,也就是辯護律師問道。
陸匪理所當然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律師臉上的笑容一僵:“那、那要申請暫時休庭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