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生笑了笑,跟著他說:“Go!”
蛇一愣了愣,就這麽看著他們的背影。
語言對少年來說不是問題,陌生與否更不是阻礙,仿佛沒有什麽能限制住他。
在桐城的時候,溫童經常和同學打籃球,足球踢得不多,但也會一點。
他輔助喊他踢球那個寸頭男生,幫他攔人傳球。
在男生一腳踢進球後,他笑彎了眼:“漂亮!”
中學生們愣了愣,沒聽懂他的意思。
溫童又用英語說:“Nice!”
中學生們聽懂了,一起笑呵呵地說:“漂釀!”
溫童吹了聲口哨,豎起大拇指:“漂亮!”
…………
陸匪抵達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溫童眼神灼亮,唇邊掛著笑,奔跑在夕陽暖色的余暉中。
他抬腿踢球,身體彎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海風吹起他白色一角,飄動在空中,他像一隻無拘無束的鳥,自由地在沙灘上漫步。
陸匪看著他,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救過的一隻白鳥。
受傷的白鳥暫時棲息在他臥室的陽台。
等傷好了,等時機成熟,毫不留情地飛走,飛回屬於它的那片天空。
陸匪半闔著眸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不知是誰踢歪了球,足球飛離沙灘,直奔路邊,衝向了陸匪。
在足球要撞到鞋子的前一秒,他抬腳踩住。
前來撿球的中學生停下腳步,遠遠地喊道:“踢過來,謝謝!”
陸匪沒有動,遠遠地看著他的白鳥。
白鳥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偏頭看過來,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哥,踢一下球!謝謝!”中學生又喊了一聲。
陸匪點了下頭,挪動腳尖,一腳將球踢進了海裡。
卷來的海浪吞噬了這個足球。
中學生愣住了,茫然地看著陸匪。
青臉快步上前,笑嘻嘻地對他說:“不好意思啊。”
“我請你們大家喝椰子水,然後我們再去買個新足球。”
中學生搖頭:“不用了。”
“要的要的,”青臉笑了笑,指了指溫童,對他說,“還得謝謝你們陪我家少爺玩兒啊。”
中學生一愣,轉身看向球場上的陌生漂亮少年。
他臉上的笑消失全無,皺著眉頭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溫童是親眼看著陸匪把球踢進海裡的。
他知道陸匪是故意的。
他忍不住看了眼蛇一,出門前還說陸匪去了曼谷不會回來。
現在天都沒黑就回來了。
媽的,蛇一這死冰塊肯定是在試探他。
溫童一邊在心裡罵,一邊回憶自己有沒有問什麽不該問的話。
青臉往他懷裡塞了個椰子蛋,帶他到陸匪面前。
陸匪看著他運動後變得紅潤的臉頰,點了根煙:“走,帶你出去玩。”
溫童眼皮一跳,警惕地看他:“玩什麽?”
不會是玩自己吧?
陸匪:“遊輪出海。”
聞言,溫童掃視周圍,別說遊輪,連個漁船都沒看到。
陸匪扯了下唇角:“在曼谷。”
溫童哦了聲,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亮色。
曼谷,首都,人多,華國遊客多。
好機會!
陸匪看著他頭頂的發旋,問道:“想去麽?”
溫童反問:“我選了算數?”
“算數啊,”陸匪唇角微微上揚,笑眯眯地說,“老公當然會聽乖寶的意見。”
“那就去。”溫童聽見他這自稱就煩,抿緊了唇大步往前走,越過他開門上車。
在後座等了會兒,遲遲沒等到陸匪上車,他忍不住偏了偏頭,看向窗外的人。
陸匪站在原地,緩緩吐出煙圈。
透過繚繞的煙霧,他看見溫童烏黑清澈的眼睛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倒影,沒有別的。
沒有他想象中的恐懼害怕,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惡意,就像是在看一團毫無存在感的空氣。
唯一的情緒是那深藏眼底的希冀。
白鳥眼裡沒有他這個普通人,在他不在的幾天已經舔好了傷口,準備找機會飛走。
陸匪手指一頓,煙灰掉落到他手背上,不燙,但有點疼。
他掐滅煙,上車問道:“乖寶怕不怕我?”
溫童看著窗外風景,敷衍地說:“怕,怎麽不怕。”
陸匪笑了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按到自己面前。
溫童皺眉看他,一臉你又在發什麽瘋。
這一刻,陸匪看到了他眼底出現了一絲緊張。
他掐住溫童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他的親吻向來粗暴,溫童很快就被親得兩眼含淚,還是不明白陸匪怎麽突然發瘋。
思來想去,覺得是因為剛才那個問題,被親到聲音哽咽:“我不怕你,不怕你行了嗎?”
陸匪抹去他唇角晶瑩的水,又問:“那乖寶喜不喜歡老公?”
溫童:“不喜……唔……”
陸匪用力地掐著他手腕,貪婪地汲取他嘴裡的水分。
白鳥是該飛一飛。
撞到籠子,撞斷翅膀,就只能乖乖地棲息在他的島嶼上。
“乖寶喜不喜歡老公?”
“不、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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