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由眼神閃了閃:“他一直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黑暗中,他的唇角上揚,輕聲惋惜道:“不知道白越的手怎麽樣了。”
溫童看不見他的表情,歎了口氣:“希望沒事,不要影響以後當醫生。”
謝由附和:“但願吧。”
溫童猶豫了會兒,好奇地問:“謝哥,你怎麽惹到的這個陸匪?”
“他好像很想殺了你。”
謝由:“說來話長,是高中時候的事了。”
溫童:“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是,”謝由頓了頓,繼續說,“他不是二高的,是隔壁私立高中的,我有時候放學打籃球,會遇上他,打了幾次就熟悉了。”
溫童疑惑地問:“然後呢?一起打球怎麽就……”
謝由:“他高一的時候,做錯了一件事,我沒有幫他瞞著,他當時就懷恨在心。”
“後來他被退學了,我也沒有再遇到過他,沒料到他竟然記恨到現在。”
溫童更震驚了,高一時候的事,這都六年了。
他納悶地問:“陸匪到底做了什麽事?”
犯得著麽?
謝由緩緩開口:“他差點殺了人。”
高中就想殺人了?溫童睜大眼睛,還想追問下去,樓上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像是有人闖進來了。
謝由神色一凜,立馬從後背掏出了一把槍。
看到他手上的槍,溫童眼皮跳了跳:“你哪兒來的槍?”
謝由壓低聲音解釋:“警察讓我防身的,藏在手提箱裡的。”
“我知道陸匪肯定會搜身。”
溫童呼出一口氣,安心了,下一秒又隱隱覺得不對。
謝由會用槍麽?
謝由緊緊盯著樓梯口,他沒帶手機,不能問樓頂的狙擊手到底什麽情況。
他低聲對溫童說:“你躲進臥室,臥室陽台後又消防救生梯,一旦聽見情況不對勁,直接跑。”
溫童皺眉:“我不跑,我和你一起上去。”
“萬一你打不過我還能……”當人肉盾擋槍。
謝由嗓音微沉,語氣不容置喙:“童童,進屋。”
溫童拗不過他,決定等他上去後,自己再偷偷摸摸上去幫忙擋槍。
於是當著謝由的面,乖乖進了臥室,關上門。
謝由拉開保險栓,放輕腳步,緩慢地靠近樓梯,確定樓梯上沒人,無聲地上樓。
三樓沒有人。
四樓也沒有。
走上五樓,在樓梯口看到客廳碎裂的玻璃,謝由眯起眼睛,動作放得更慢更輕。
驀地,頭頂閃過一道黑色的衣角。
謝由正要開槍,便聽見樓上的人低聲道:“老板,是我。”
是狙擊手。
謝由皺眉:“你看見人了麽?”
狙擊手搖頭:“沒有。”
“六樓我檢查過了,沒人,從這玻璃碎片看來,是從隔壁的房子開的槍。”
謝由臉色一變,也就說他們是故意打破這扇窗戶……
調虎離山!
…………
另一邊,溫童在臥室門口等了一分鍾,估計著謝由應該上樓了,便開門往外走。
剛走到樓梯口,聽見樓下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他腳步一頓,難道謝由不是上樓,是下樓了?
湊到扶手邊往下看了看,房子裡沒開燈,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溫童躡手躡腳地走下樓,剛踩到一樓的瓷磚,後腦杓被冰冷的槍口抵住。
他聽見陸匪冷冰冰的聲音:“別動。”
溫童心臟猛地一跳,緩了兩秒,腦筋轉動起來,綁匪讓他別動,他動了,那不得開槍?
這不直接完成任務了麽。
他吸了口氣,就這麽頂著槍口轉身,看到藏在樓梯口黑暗處的陸匪和另外兩個小弟。
陸匪見他就這麽毫無畏懼的轉身,嘴角抽了抽,氣得槍口在他眉心用力戳了下:“讓你別動聽不懂麽?”
溫童梗著脖子:“你開槍啊。”
陸匪咬了咬後槽牙,低聲罵了句髒話。
下一秒,樓上傳來了動靜。
陸匪沉下臉,低聲道:“閉嘴,過來了。”
聽到這話,溫童揚起臉,朝著樓上飛快地說:“別下來,他們有三個人!”
陸匪:“……”
他氣得抬手,死死捂住溫童的嘴,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的就這麽喜歡謝老二?”
“連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聽見第二句話,溫童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搞不明白自己這麽作死了,陸匪都這麽生氣,居然還不開槍?什麽毛病?
談話間,樓梯口出現一道陰影。
陸匪帶人後退到門口,斜對著樓梯口。
“謝老二,我看見你了。”
“出來。”
溫童:“唔唔——”別出來!
陸匪盯著樓梯口:“我給你三秒時間,三、二……”
最後一秒,樓梯口出現一道模糊的人影。
與此同時,屋外陡然響起了警笛鳴叫聲,貫穿夜空。
隱約可聽見數道腳步聲逼近。
陸匪臉色變了。
青臉往外看了眼,連忙說:“呂帽帶著人過來了。”
“媽的警察都來了他們還想動手。”
陸匪臉色陰沉,一旦呂帽和謝由交起火,他就不能再袖手旁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