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個女的在警察面前都大喊大叫。】
【什麽女的,人家是謝家小公主。】
【當著警察的面都這樣罵謝由,私底下還不知道是怎麽罵的。】
【難怪謝夏月和謝奇正在謝氏工作,謝由是自己創業的。】
【豪門這也太可怕了,不過謝由真的是好人嗎?】
【謝由真的很厲害,從小就是三好學生,不信的可以去他以前的初高中的問一問。】
【我和謝由是一個初中的,當時他還沒回謝家,很窮,但學習成績超好,人也很好……】
………………
溫童對這些評論並不意外,說的都是事實。
謝由以前在謝家的生活的確不好,按他真正的性格,籌謀搞垮謝家太正常不過了。
現在既讓謝家身敗名裂,也能讓白越和陸匪誤會他回國的目的。
一箭雙雕啊。
他劃著手機,翻看其他新聞。
忽地,聽見客廳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咆哮:“謝由!”
溫童指尖頓住,這聲音好像是謝由爸爸的?
他放下手機,慢吞吞地坐起來,爬下床,半步半步地挪向門口。
“你妹妹是怎麽回事?!”
“夏月的事情,您應該問她。”
“阿由,你就實話實說,你爸爸這幾天本來血壓就高,別在氣他了……”
“警察說暫時不能接觸,你到底做了什麽?!”
謝陽華的聲調越來越高,哄亮刺耳。
謝由面上的溫和褪去幾分,冷淡地說:“她在酒吧給人下藥被當場抓住,我也沒想到她就是竊取有瞳機密文件的人,所以事情很麻煩。”
“爸,我的能力還沒有大到能操縱公安機關。”
聽見他的解釋,謝陽華勃然大怒:“她怎麽會偷你公司的東西——”
謝由打斷道:“我也很疑惑,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畢竟謝氏現在模樣,暫時能依靠的,也只有有瞳了。”
語氣輕描淡寫,內容卻隱含著威脅意味。
謝陽華高亢的嗓音戛然而止,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謝由。
謝由朝他微微一笑:“爸,怎麽了?”
“我說錯什麽了嗎?”
謝陽華臉上松垮的皮肉都隨著謝由的聲音顫抖。
謝氏的沒落、兒子和女兒先後入獄,追根溯源都和謝由脫不了乾系。
“你、你……是不是……”
謝由意味不明地說:“夏月偷得那份資料,關於我和政府新合作的項目。”
“說大可以大,說小也可以小,大則牽扯到國家機密,間諜罪,小則是單純的商業秘密罪。”
謝陽華呆呆地在原地,大張著嘴,胸腔大幅度的起伏著,像是被扔到岸上快要渴死的爛魚。
謝由扯起唇角,偏頭看向另一個著急忙慌的女人,不鹹不淡地說:“媽,爸身體不舒服,你先送他去醫院。”
“以後有事的話,記得提前打個電話,否則……”
不等他說完,謝陽華被扶著踉踉蹌蹌地離開。
謝由關門上鎖,轉過身,看到臥室門口的少年,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他們吵醒你了嗎?”
溫童斜斜地倚著門框,盯著他沒有說話。
他知道一切都是謝由指使的。
以謝由現在的地位手段,為什麽還要在他們面前演戲?
半晌,他忍不住問:“你是演給謝阿姨看的嗎?”
謝由眉梢微挑,回答道:“不是。”
他和生母之間真正的惡劣關系,從來沒有告訴過溫童。
起初是因為黃若淑表裡不一,面對外人時,會擺出一副好媽媽的樣子。
後來則是發現少年對長輩的順從尊敬,他能利用黃若淑的名義,讓少年做一些事情,比如生日當天的陪伴。
他不需要母子關系之間的賣慘。
只要溫童喜歡,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那你是演給你爸看的?”溫童更茫然了。
“是,”謝由點頭,不緊不慢地解釋,“在他面前演父慈子孝的戲碼,很好玩。”
溫童:“???”
哪兒好玩了?
謝由緩緩扯起唇角:“他已經看出了那些事情與我有關,但不敢證實,更沒有能力證實。”
“因為謝家的命脈如今掌握在我手裡,為了謝家,他必須配合我。”
“每一次對話每一次接觸,他只會想我到底有沒有看出他的變化、我剛才是不是故意那麽說那麽做。”
“他會戰戰兢兢地過完下半輩子,與此同時,心裡又還會存有希望,畢竟他自以為優秀的兒女都還活著。”
男人緩緩地歎了口氣,面上浮著層虛偽的憐憫,眼瞳裡恣意蔓延著深深的惡意,恍若披著人皮的惡鬼。
溫童眼睫顫了顫,再次因他的心機與變態感到震驚。
謝由的性格是真的……出乎意料的惡劣。
八百個心眼子又有七百九十九個用在他身上……
“童童,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謝由開門見山地問。
他注視著少年低垂顫動的眼睫,慢條斯理地說:“又或者,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事嗎?”
溫童屈了屈手指,無意識地摳了摳手邊的門框。
以他心眼城府,肯定算不過謝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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