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童一臉茫然,想要問白越這句話什麽意思,一偏頭,只見白越在不遠處打電話。
白越不在,諾亞便掏出了翻譯軟件。
【警察說已經幫你備案了,如果有消息的話會聯系我們。】
溫童點了點頭。
諾亞繼續打字:【溫,一般這種搶劫,失物很難再找回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溫童悶悶地應了聲。
他喝了口水,看著身旁充當翻譯的諾亞,看著警察局內一張張陌生的臉。
他恍了恍神。
有那麽一刹那,仿佛回到了橡島,產生了第一次從陸匪那兒跑出來,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錯覺。
忽地,眼前出現一道身影。
白越打完電話回來了,站在他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軀將他籠罩在身下,困在陰影之中。
白越注視著少年茫然恍惚的眸子,低聲安慰道:“護照丟了可以補。”
“沒關系的。”
“嗯。”
…………
泰國
謝由和蛇一的官司很快就打完了。
蛇一是有理有據地舉報謝由疑似和陳金陳銀兩兄弟有關。
他唯一做錯的事是把槍口對準謝由,但泰國允許持槍,又是在陸匪的地盤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雙方打了個不相上下。
謝由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想把蛇一送進牢裡,一方面是因為他現在沒法接近陸匪,只能從和他心腹的接觸查探消息。
另一方面,這件事在泰國鬧大了,陸匪的人就沒法對他下手。
離開法庭,助理凌西第一時間迎上前:“謝總,之前報案的那個警察打電話來了。”
“說是溫先生已經離開了泰國,具體去哪兒了,他們也查不到。”
謝由腳步一頓:“桐城小區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助理搖頭,遲疑地問,“會不會沒有回桐城?去了其他地方。”
謝由面無表情:“沒有回桐城,就不可能在國內。”
“大概是童童離開泰國的時候,肯定遇到了什麽人。”
“往國外查。”
助理:“是。”
幾個高大麥色皮膚的男人走出法庭,各個步履匆匆,為首的蛇一沒有看一眼角落裡的謝由二人,打著電話快步往外走,死板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
謝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沉聲道:“陸匪應該醒了。”
“盯緊他們的人。”
“是。”
曼谷醫院
蛇一接到青臉電話說陸匪醒了,便第一時間趕往醫院。
走進病房,陸匪已經睜開了眼睛。
昏迷了一個多星期,他臉色蒼白,下頜棱角愈發分明,沒有表情的模樣顯得有些滲人。
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沉悶到詭異。
“怎麽了?”蛇一開口道。
青臉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朝他搖了搖頭,提醒道:“醫生說了,三爺的傷還沒有痊愈,盡量避免劇烈的情緒波動。”
聞言,陸匪抬眼看他,聲音嘶啞至極:“青臉,我他媽的是肺部中槍,不是腦子中槍。”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們在騙我麽?”
青臉面不改色地說:“溫少爺的確在橡島。”
“您醒來的第一時間我就通知他了,他不願意過來,也不願意和你視頻。”
“至於他為什麽不願意,您心裡應該很清楚。”
陸匪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這幾句話聽起來沒有問題,想一想便漏洞百出。
如果溫童真的在橡島,如果真的只是不願意看見他……青臉完全可以給他看溫童的照片證明事實真相,而不是重複這幾句蒼白的話。
他偏頭看向蛇一,瞳仁漆黑陰沉:“蛇一,你說。”
“乖寶人呢。”
蛇一吐出兩個字:“死了。”
陸匪瞳孔驟縮,臉色瞬間慘白。
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稍稍一動,胸口一陣撕扯般的劇痛,喉間漫上一股腥甜。
見狀,青臉臉色變了變,立馬按了床頭的鈴,扭頭呵斥:“蛇一!”
“你他媽的說什麽呢!”
蛇一看著他,緩緩說:“我覺得有必要把實話告訴三爺。”
“長痛不如短痛。”
青臉:“……”
“什、什麽?!”病房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咆哮。
強吉站在門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溫童死、死了嗎?”
“你們倆竟然瞞著我這麽久?!”
蛇一:“……”
陸匪看了看強吉,又看了看滿臉無語的青臉和蛇一,氣得額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他媽的都給老子說真話!”
青臉無奈地歎了口氣,見陸匪氣得又開始咳嗽了,連忙幫他把床搖到一定高度,倒了杯水遞給他,實話實說:“人還沒找到。”
“蛇一那天追過去的時候,撞到了謝由的車,兩人都被帶去警局了。”
“機場那邊查到了溫少爺的出境記錄,但不知道具體去哪兒了。”
“華國那邊派人去查了,現在還沒有下落。”
陸匪盯著他們三人的神情,確定這次說的是真話後,直直地看向蛇一:“我東西呢?”
蛇一:“什麽東西?”
陸匪:“我的手鏈。”
強吉走進去,一臉茫然地說:“你什麽時候帶手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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