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謝由。”
男人冷冽的嗓音回蕩在地下室,語調低沉,不怒自威。
溫童感受到了他的冷勁兒,也隱隱聞出了一股醋意。
白越在吃醋,甚至有點生氣。
因為他提到了謝由,因為在吃謝由的醋。
他不自覺地擰了擰眉,抿緊了唇。
他沒有順從附和白越的話。
一方面是不給白越任何希冀,另一方面是,他突然想到上一次和白越聊起謝由的時候。
在陽台吃甜甜圈那次,白越說了句【不用關心謝由】。
他當時以為白越是在吃自己的醋,可事實是白越根本不喜歡謝由。
所以那個時候,白越是在吃他的醋。
也就是說,當時的白越就喜歡他了。
溫童:“???”
片刻後,他不動聲色地往遠離白越的一側挪了挪,保持兩人的距離。
他後腦杓抵著牆,閉目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的綁匪一直沒有動靜。
溫童的神經緊繃一整天,這會兒再也堅持不住了,困意席卷而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少年陷入沉睡,白越緩緩起身,放輕腳步走到他面前,無聲地說:睡吧。
好好睡一覺。
…………
不知過了多久,溫童感到臉頰微涼,像是被蛇尾輕輕拍了拍。
“溫童。”耳畔響起輕輕的呼喊聲。
“溫童,醒醒。”
溫童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對上白越琥珀色的眸子,他白皙的面龐上盡是懵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睡覺前發生了什麽。
白越低聲道:“醒醒,他們來了。”
話音落地,溫童聽見了門外傳來數道腳步聲。
木門門鎖轉動,微微一震,緊接著被大力打開。
樓梯上走下三個男人,為首的是刀疤男。
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下樓,說的是泰語,溫童勉強聽懂了幾句。
“……是溫童和一個叫白越的男人……”
“對,他們……”
“……看一看?”
刀疤男越走越近,停在溫童和白越面前。
溫童仰頭看他,昏沉的大腦逐漸清醒。
刀疤男看著睡眼惺忪的表情,表情微微一頓,接著惡聲惡氣地說:“你睡得很香啊。”
溫童實話實說:“沒有的。”
“睡得腰酸脖子疼。”
刀疤男:“……”
他還沒有開口,手機那端的人說了句話。
溫童離刀疤男很近,清晰地聽見了手機端的聲音。
經過變聲期處理,但能聽出是個女聲。
說了句他聽不懂的泰語。
溫童有些詫異一件事,怎麽是個女聲?
難不成是陳銀陳金的老婆?
下一秒,只見刀疤男神情一肅,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冷笑了聲,用中文說:“我的雇主要檢查檢查。”
說完,舉起手機,對準溫童的臉。
“是他嗎?”
刀疤男顯然把語音通話切成了視頻,溫童聽見變聲器女聲說:“是他。”
接著刀疤男把鏡頭對準白越:“這是和溫童一起的。”
“叫白越。”
“怎麽處理?”
“白越?!湊近點,我看看。”
刀疤男把手機鏡頭懟到白越臉上。
“果然是白越,”手機那端的女聲變了調,陰測測地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抓個溫童,居然還送了個白越。”
刀疤男遲疑地問:“那他?”
女聲說道:“他就是華國那個白越。”
刀疤男恍然大悟:“就是謝由喜歡的那個人?!”
女聲應道:“不錯。”
話音落地,刀疤男把手機遞給身旁的小弟,揮起拳頭,對準白越的肚子狠狠地一拳。
白越被打的悶哼一聲。
刀疤男冷笑道:“原來你就是華國的那個白越啊。”
“上次就是因為你們倆,害得金爺被陸匪算計,入了獄。”
說完,他又揍了白越一拳,對著白越的右手又打又踹。
拳肉相交的聲音回蕩在地下室裡,時不時夾雜著白越忍痛的悶哼聲。
溫童眼睫顫栗不止,心頓時揪成一團。
他無意識地摳著衣角,看著白越被揍倒在地。
刀疤男似乎是在拿白越撒氣,力度很重,拳拳到肉。
眼看白越的臉色越來越白,溫童實在沒辦法就這麽乾看著。
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聞言,刀疤男握拳的手緩緩松開,又踹了腳白越,扭頭看向溫童:“想做什麽?”
“當然是想替我的雇主報仇。”
溫童磕磕絆絆地問:“為、為了錢嗎?我們有錢的。”
刀疤男頓了頓,對他說:“不止是為了錢。”
溫童還想說話,手機那端的女聲再次響起。
喊了聲刀疤男的泰文名。
刀疤男立馬閉嘴,看向手機,和女聲進行泰語交流。
溫童依然聽得半懂不懂。
“……謝由的人?”
“好的……”
“給他們……藥……”
“是。”
…………
聽著這幾個零碎的詞匯,溫童心跳開始加速,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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