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那裡!?”
司宣陽倏地轉身,擋在鬱森的前面,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將燭火往角落裡照,厲聲發問。
鬱森微微眯眼,目光定定地盯著右前方的一處陰影,不知怎的,他就有種預感,聲音一定是那個方向發出的。
果不其然,僵持片刻後,那裡走出了一個身著中世紀海盜服的男人,五官英俊深邃,嘴角似是而非的笑裡透著一股邪氣的不羈。
他看著隱在司宣陽身後的鬱森,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還挺敏銳的。”
那眼神看著對鬱森感興趣得很,司宣陽的臉色黑了一分,聲音裡的殺氣有如實質:“你是誰?”
海盜把目光從鬱森身上挪開,轉向他,笑著躬身頷首:“你們可以叫我愛德華船長。”
愛德華船長?聽起來就是這艘船的老大了,或許可以問一點跟海妖有關的信息,司宣陽心想。
然而愛德華下一句說出口的話,卻讓他徹底地沉下臉,一句話都不想談了。
他對著鬱森伸出掌心,笑得極為紳士雅致,不像個粗獷的海盜,倒像個心眼兒頗多的斯文敗類:“這位美人兒,可否與我共度良宵?”
什麽玩意兒?
鬱森嘴角一抽,當著他的面就翻了個大白眼,眼看著司宣陽就要舉著劍上去殺死他們的任務援助對象,趕緊拉住他。
“別激動別激動......陽陽別激動啊,別跟神經病一般計較。”
他看著這個愛德華長了一張歐洲人的臉,眼珠子都是綠色的,估摸著應該是異世界這個遊戲設置得人性化了,直接將人物的對話用他們可以聽懂的語言翻譯過來,免得對牛彈琴。
不然這麽不倫不類的詞兒,正常歐洲人一般是講不出來的。
鬱森冷嗤一聲:“看來閣下被海妖弄死,果然是你自作自受的。”
他本想試探一下愛德華是否已死,沒想到對方直接就坦蕩承認了:“被你看出來了啊,果然敏銳,不錯,我現在是個死人身份,就算用劍,也是傷不到我分毫的。”
說完,他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司宣陽手上的短劍,卻忽然凝住目光,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你這劍......是受到過聖主祝福的,可以破開海妖身上的防禦。”
鬱森和司宣陽對視一眼,這點他們倒是不驚訝,船上能隨便拿的冷兵器也不少,掛鍾偏偏送了個這個玩意兒給他們防身,必定是對海妖有殺傷力的。
“你們是什麽人?”愛德華難得地斂去笑意。
“是能讓你們解脫的人。”鬱森冷冷道,“所以在你調情之前,不如先把你和......你這些死於絞刑的兄弟們與海妖之間的恩怨,詳細地給我們說清楚。”
愛德華聽完他的話,眸光微閃:“你們真的能幫我?”
廢話,不幫你我們就沒法活著出去!鬱森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到底說不說?這兒的氣味難聞死了,不說我們就走了。”
愛德華愣了愣,他早已是個死人,失去了所有感官,自然不知道這個地方現在是什麽氣味。
但他看著鬱森在昏暗中也顯得瑩白如玉的臉龐,以及那雙帶著微微不耐的、寒星一般的眼睛,忽然就鬼使神差地來了句:
“不如去我樓上的船長大房裡,我再一件件事,仔細地給你講清楚,美人意下如何?”
作者有話說:
美人兒,今晚睡我吧,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是來加入你們的,我願意睡你們中間
第77章 海盜船(十二)
“不如去我樓上的船長大房裡,我再一件件事,仔細地給你講清楚,美人意下如何?”
陰寒潮濕的船底地牢中,愛德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鬱森尚還有些怔愣,沒消化出這話裡的意思,身旁的司宣陽已經對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輕佻沒了耐心。
握著短劍的手腕稍稍一轉,劍尖向裡,動作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穩準狠,握著劍柄的拳頭劃破陰涼的空氣,鬱森甚至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短暫的一聲‘唰’的聲響。
緊接著,司宣陽握劍的拳頭已經逼近了愛德華,對方雖然對他的攻擊有些猝不及防,但還是反射性地往後仰了一個大弧度。
並且愛德華看得出來,做出攻擊的這個年輕人對周遭環境不放心,不願意離他身後的人太遠,就連步子,也隻往前謹慎地邁了兩步,如果一擊不中,他不願意浪費時間,肯定會退回那個人的身邊。
然而愛德華嘴角的笑還沒有真正地揚起來,雙眼對上司宣陽似笑非笑的眼神,後背便突然爬上一股寒意,強烈的危機感隨之而來。
司宣陽的手腕再次轉了一個彎,用了一個使刀的姿勢,反手將劍從後方往前劃過。
“啊——!”
一道寒光閃過,愛德華的臉上傳來了久違的疼痛感,火辣辣的灼燒感似乎直接燒到了他的魂魄,鑽心的疼迅速蔓延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痛呼出聲。
他的右側臉頰被劍尖劃出了一道五厘米長的口子,沒有血流出來,卻留下了裂口傷疤,傷疤周圍冒出幾縷輕煙。
直接破了相。
司宣陽淡定地後退到鬱森身旁,對上他無奈的眼神,小聲解釋:“我知道他是重要線索人,我這不沒殺他嗎?就是想試一試這個劍能不能傷到這種死人,沒想到還真能。”
頓了頓,見鬱森還盯著他不放,才泄氣地開口:“好吧,其實只是不喜歡他那麽跟你說話,所以脾氣上來了,美人兒......我都還沒那麽叫過呢......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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