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森:“......”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司宣陽拉住他。
“行吧。”鬱森從善如流地答應。
若放在之前,他還會對司宣陽把他當弱雞看待的這種現象掙扎一下,但這次掙扎不了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連自己都不確定,萬一看了什麽惡心的東西,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怎麽辦。
瞧著那門口漫出來的血,就知道死亡現場有多慘烈了。
血?鬱森蹙了蹙眉:“陽陽,別沾到血了,吸血鬼肯定對血的味道比較敏感,咱們小心點兒為好。”
司宣陽應了一聲,仔細地避開門口的血跡,朝房間裡忘了一眼,頓時皺緊了眉頭。
——裡面簡直是個大型分屍現場。
人體被切割成了幾十塊兒,四散灑落,腸子和心肝肺等一些內髒也切得到處都是,一些肉塊很碎,得認真看很久才認得出來是身體哪處的組織部分。
司宣陽歪頭看了地上一個黑白紅相間的小物體好幾秒,才看出那是被切了一半的眼珠子。
滿屋子的紅,血腥味兒濃重得老遠都能聞到。
鬱森喊他:“看好了沒有?”
司宣陽揉了揉鼻子,避開蔓延出的血跡,原路返回到他身邊:“走吧,下去吃飯。”
“屋裡什麽情況?”鬱森問。
“死了個人。”
“我當然知道是死了個人!”那血都漫出來了,誰不知道是死人?鬱森翻了個白眼,“什麽樣的死法?”
肯定不是吸血鬼吧,不然怎麽會浪費這麽多血。
司宣陽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臉色,才道:“分屍。”
鬱森愣了愣:“......哦。”
他想起昨晚的白氣:“會不會下床就被白氣給分屍了啊?”
司宣陽沉吟著:“有可能。”
“嘖,看吧,要不是我抱住你,你的下場就跟那人一樣了。”
司宣陽瞥了一眼身邊人得意洋洋的嘴臉,難得地沒杠回去。
......
吃飯的時候跟司楠他們一合計,才知道昨晚聽見哭聲和敲門聲的不只是他們,而是每一間房都發生過,他們聽到的敲門聲也是自己房間的敲門聲。
有個男人在吃飯的長桌上就開始罵罵咧咧:“這裡的門沒貓眼,老子本來想去開個門縫看看誰在哭的,那白霧直接就把我腳給開了口!媽的!要不是老子忍住痛跑得快,沒有就地坐下,不然就跟樓上那倒霉蛋子一個樣兒了!”
鬱森看了眼他的腳踝處,的確是有一個大口子,應該不深,血已經止住了。
正出神間,司宣陽輕輕敲了敲他的盤子:“怎麽不吃?不合胃口?”
鬱森低頭看了眼盤子裡帶血的牛肉,有些嫌惡地蹙眉:“太生了。”
他一向不太喜歡這種血淋淋的三分熟。
司宣陽沒多話,利落地將鬱森盤子裡最熟的那小部分給切下來留下,其他的都叉到自己盤子裡去了,再把自己盤子裡的胡蘿卜、焗蝸牛、一小撮意面卷等配菜都給叉到鬱森的盤子裡。
“多少吃點兒,別那麽嬌氣。”
鬱森頓時笑得花枝招展:“司先生,嘴上說著別那麽嬌氣,可你這行為就是赤裸裸的縱容嬌氣嘛!”
作者有話說:
鬱森:不知不覺成了病弱攻可如何是好
第31章 古堡血族(三)
在吃飯的長桌上,管家告訴他們,古堡主人會在每天的晚餐時分出現,和諸位客人共同用餐。
鬱森一聽就來了精神,古堡主人?那八成就是他們的那位任務對象。
他和司宣陽對視一眼後,突然間,余光瞥見管家朝他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邪氣古怪得很,帶著一抹興奮的惡意,還有一絲迫不及待的蠢蠢欲動。
鬱森心裡有些發毛,收回目光,淡定地把盤子裡還剩的一小塊牛肉叉進嘴裡,細細咀嚼。
然後在管家走後,慢吞吞地對著司宣陽說了一句:“我怎麽感覺這次我會玩兒完呢?”
司宣陽冷冷瞪他:“你在說什麽屁話?”
鬱森幽幽歎氣:“但願我這次說的真是屁話吧,我也不想嗝屁啊......”
他閉眼揉了揉眉心,總覺得管家方才投來的那個眼神並不是個好兆頭。
怎麽會被注意到了?他們才來一晚上,跟管家也不過見了兩次面而已,到底是個環節出了岔子,能被她注意到?
***
古堡很大,共有四層,每一層的面積都很寬,四層以上還有一個小閣樓。
閣樓大約是許久沒有人進過了,窗戶是鎖死的,進去之後便感覺到空氣的沉悶,木質的家具上堆積了一層細灰,被開門的氣流揚起來浮在空中,落得很慢。
這更像一個雜物間,東西很多,乍一看,還有些稻草和棉布扎的假娃娃,坐在雜貨中間,玻璃似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他們。
洛雨有些不自在:“我怎麽覺得這娃娃的眼珠子會動呢?我走到哪個方向好像都在和他對視一樣。”
“想多了吧,就是個假娃娃,這大概跟旺仔牛奶的原理是一樣的。”鬱森懶洋洋地說。
“......鬱哥你可真會打比方。”
“你聲音怎麽有點兒啞?”司宣陽蹙眉看向鬱森。
“有嗎?我沒感覺啊。”鬱森清了清嗓子。
司宣陽走近,手背貼上鬱森的額頭,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有點燙,發燒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