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宣陽瞥他一眼:“你還真是天真爛漫哦,你怎麽不讓喪屍開著直升機直接載你去頂樓實驗室呢?”
鬱森衝他拋了個媚眼:“如果喪屍願意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犧牲一點色相的。”
司宣陽眼角飛快地抽搐兩下,目光詭異地瞧了眼一臉平常的司楠,冷笑,看來他根本不需要擔心他哥嫂的爭風吃醋問題,他倆劍走偏鋒,可以互相綠。
還連喪屍都不放過!喪屍是你們感情增溫的工具人嗎!?
鬱森瞧著司宣陽僵硬的表情,咧嘴笑笑,又掃了一遍地圖,閉著眼將主要的幾個標志建築在心裡描了一番,又想起屋外滿街道的車子和四處的斷橋高架,不自覺地“嘖”了一聲。
“城中心的位置不管是喪屍數量,還是汽車什麽的,都應該更多,我們開車估計行不通。”
“走一步看一步吧,”司楠道,“到時候看看能開到哪兒,能越接近目標當然最好,不行的話再另外繞路。”
靠著便利店裡一些未過期的膨化零食和壓縮餅乾挨過中午之後,此時外頭的陽光正正熾烈。
像被裝進了一個高溫烤箱,整個城市的地面翻起熱浪,塑料被烤焦的氣味慢慢升騰,屍體的腐臭味道混雜在其中,兩三分鍾就憋悶得心慌。
鬱森揉了揉眉心,肚子有些反胃,好在之前沒吃什麽帶肉的東西,不然指不定吐個昏天黑地。
“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你說咱們怎麽這麽倒霉啊,這種反科學的事兒都碰得上......”司楠歎氣。
“還不是怪你!”司宣陽翻白眼,“等回去之後我非得把你那掛鍾砸了不可!”
司楠面如菜色,自知理虧,呲著牙訕訕地笑。
可砸了掛鍾真的就能結束這種事嗎?鬱森琢磨著之前廠房中那怪人說的話,怕是沒那麽簡單。
“躲在這兒研究地圖也研究不出什麽東西來,”鬱森說,“再休息半個小時,我們就出發往裡開。”
司宣陽和司楠自然沒有意見,可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他們休息夠時間,便聽見便利店玻璃門外面傳來越來越近的聲響。
鬱森心頭一緊,起身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掀開粘在門上的報紙一角往外看,司宣陽也警惕地握著斧子跟在他身後。
“操!”
鬱森的瞳孔驟然縮緊——門外一輛黑色的越野像匹脫韁的野馬,發了瘋似的就要朝著玻璃門撞過來。
而在這種地方,會動的車子,就仿佛一塊新鮮出爐的烤肉,後面總是會跟著一大群齜牙咧嘴的‘瘋狗’——喪屍,將整條街都佔滿。
“遇到豬玩家,讓我們這個本不富裕的家庭要雪上加霜了呀!”
鬱森喃喃一句,隨即飛快地拉著身側的司宣陽後退,衝司楠吼道:“上樓!”
“為什——啊啊啊啊啊!”
司楠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便利店的玻璃門被撞得如同他的玻璃心,嘩啦啦碎了一地,黑色的越野車仿佛電影大片裡的鏡頭一樣不要命,橫衝直撞地闖了進來,一頭栽在收銀台上,濃煙直冒,成為一堆廢鐵。
這家便利店是開在整棟樓的一樓,躲進來的時候他們檢查過,後門的安全通道可以直接上樓。
起初他們是將後門給關上的,畢竟樓上是什麽情況也是未知的,冒然上去沒有任何好處。
但現在這輛越野直衝衝地撞爛了他們的破爛小汽車,還將一大批張牙舞爪面目全非的喪屍引入進來,門口烏泱泱一大片,硬剛的話根本無法衝出重圍。
鬱森當機立斷,一腳踹開了後門,端著弩箭跑在前面,身後是司楠,司宣陽握著斧子兜底。
跑上二樓的時候,下面便利店裡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應該是剛才越野裡面的人。
鬱森往下瞥了一眼,那扇後門已經再次被打開,一個身著綠裙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頭髮散亂地糊在臉上,身上的裙子被抓得破爛不堪,白皙的皮膚上有數不清的深深淺淺的抓痕和傷口,狼狽到了極點。
在她的身後,是聞著肉香、發狂而來的大批喪屍。
“救命——!救我——!”
鬱森眯了眯眼,視線正好對上司宣陽琥珀色的眼珠子,鬱森挑眉,拋下一句不要多管閑事,便扭頭就往樓上衝。
司宣陽又看了一眼那女人,眼底閃過一絲不忍,用力地咬著下唇,跟著轉身往上跑。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那綠裙女人盡管已經被喪屍抓傷咬傷了,卻不會甘願就這麽成為它們的盤中餐,拚盡全力地也跟著往樓上衝。
樓道狹小,大批喪屍的湧入和衝撞讓整棟樓都在震顫,像是一場死亡派對的狂歡。
仿佛呼應一般,鬱森已經聽到一些樓層傳來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叫聲了。
“樓上也有喪屍,注意著點兒!司司,你他媽剛剛怎麽不順手抓把趁手的刀劍啊,你是來春遊的嗎寶寶?”
“食品便利店哪來的刀劍?你當這裡是橫店啊!”司楠翻著白眼,將手往衣服裡縮了又縮,生怕被抓到,“店裡能傷人的東西只有刮胡刀!”
“那你也可以順幾塊肥皂當磚頭嘛。”
鬱森剛剛貧完,九樓黑暗的樓梯口驟然出現一張慘白的臉,正對著他,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子半吊在外面,半邊身體都腐爛了。
“哎喲嚇我一跳!比司司還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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