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森嘶了一聲兒,舉起弩箭就將喪屍的腦袋射了個對穿,直直釘在了牆上。
第5章 廢城喪屍(四)
“哇哦,牛逼啊,給咱們箭聖的排面整起來!”司楠吹了聲口哨。
“得了別秀了!趕緊上去吧!”司宣陽壓著嗓子冷聲說,又往下望了一眼,正好對上一個喪屍的死魚眼,煩躁地用斧子敲了兩下牆,恨不得潑桶油下去將這堆惡心的東西給燒個精光。
“我秀什麽了呀......哎喲鬱哥小心小心!”
樓道裡光線微弱,樓梯口子處還時不時躥出個血肉模糊的怪物,嚇得鬱森措手不及的,好在身體的反應速度總是比腦子快,條件反射地猛然揮手,一巴掌把喪屍給拍牆上了。
鬱森看著滿手的碎肉,像是沒打碎的醬,眼神微微發亮:“我這應該不會感染吧?誰知道他腦袋跟豆腐似的。”
“我怎麽感覺你還有點興奮呢?”司宣陽嫌惡地瞥了眼那手碎肉,催道,“快別玩兒豆腐腦了,抓緊時間趕緊上!”
鬱森早看出來了,這裡的喪屍跑得不算快,麻煩就在於數量太多,只要甩脫,不被包圍就好。
只是......
鬱森的腦袋忽然一激靈,仿佛被迎頭灌進了冷氣——他們就這麽不管不顧地往頂樓跑,可樓頂的門要是被鎖上了怎麽辦?
那不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嗎?到時候退無可退啊!
“不至於吧不至於吧......這種遊戲副本裡的城市哪有鎖門的道理......”
“你在那兒叨叨叨叨什麽呐!看人!”司宣陽跟在鬱森後面,看著他驚險地避開了樓梯口突然躥出的喪屍,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巴掌把他那張合不上的嘴給直接打歪。
但鬱森是嫂子,動手不太好,這一點他還是牢牢謹記的。
鬱森乾笑兩聲,說話的語氣像在講鬼故事:“你說......如果樓頂的門是鎖著的怎麽辦?”
司宣陽哽了一下,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了:“沒有如果,鎖著的老子就把它踹開!”
“哇!好酷哦!”鬱森隨意地笑了笑,“進便利店前我看了一下,隔壁大樓離得非常近,而且剛好要矮一點點,我們可以跳過去。”
司楠嚇得一哆嗦:“臥槽你們能不能說點兒陽間的東西?這是拍大片兒嗎?還要跳樓?”
“你自己瞅瞅樓下那群陰魂不散的皮卡丘,你覺得我們呆在這棟樓裡還有活路嗎?”鬱森道。
司楠從欄杆處往下望了一眼,底下如洪水一般湧上來的喪屍群讓他頭皮一陣發麻,一些喪屍被擠到摔下樓去,成為一灘肉醬,還有被同類踩得稀巴爛的,腦漿內髒一起黏在牆壁上,惡臭的氣味隨風而至,逐漸上升。
“......你這麽類比,我以後還怎麽直視皮卡丘了?皮卡丘是無辜的。”
鬱森嗤笑,眼底的光在樓道的昏暗裡顯出一絲邪氣。
他調整著呼吸,心裡默數著樓層,應該還有兩樓就能到達頂層了。
跑了二十多樓,手腳已經開始疲軟,肺也感覺快炸了,根本不敢停下來,停下來估計立馬就得癱倒。
“他媽的這些喪屍怎麽那麽鍥而不舍啊,我們是急支糖漿嗎一直追一直追......誒!到了到了到了!看那鐵門!”司楠大吼。
鬱森一眼便瞥見天台鐵門上松松垮垮布滿鐵鏽的鎖,鎖扣很細,非常容易撞開。
他挑了挑眉,手臂往後薅了一把:“宣陽弟弟,你看著一身力氣沒處使的樣子,現在能派上用場了!”
“誒你撓什麽撓!”司宣陽冷不伶仃被鬱森一爪子在脖子上劃過,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看著那幾根晃在昏暗中的細白手指心裡就不爽,有一股想給他折了的衝動。
“趕緊的,別撒嬌了,快給哥哥撞開!”鬱森側身讓他。
“撒你妹!”司宣陽火冒三丈,伴隨著一聲“媽的”怒氣宣泄,天台那扇本就不太牢固的鐵門被他一腳踹散。
鐵門“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外面刺目的陽光瞬間傾湧進來。
鬱森:“......”
好的,這下倒是打開了,再也關不攏了,下面的喪屍也堵不了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沒得休息,現在就得跳樓了!
真是抓馬的一天,鬱森歎氣。
“優秀啊老弟,”司楠一臉興奮,“看來二十幾年的跆拳道和近身格鬥沒白練!”
司宣陽覺得他上輩子就是折在這對狗男男的憨批言論裡的:“夢裡的二十幾年啊!娘胎裡就在練了嗎?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啊?”
“算了算了,本來就不聰明,再罵更傻了。”鬱森一本正經地幸災樂禍。
說話間,他們已經跑到了天台邊緣,此時正是烈日炎炎,天台沒有任何遮擋,一眼望過去就是一片暖白的光,暑氣從腳底一直燒到顱頂,樓道裡的嘶叫聲愈發接近,隔著幾十米都能感覺到腳步凌亂的震顫。
很快這裡就會是喪屍的樂園。
從這邊望過去,隔壁樓頂天台也非常空曠,邊緣稍微矮一點,兩棟樓之間的間隙大概兩米多。
鬱森神叨叨地笑了一聲:“我可真是愛死了這操蛋的城市規劃局。”
然後一點兒喘息的時間都不留,在司楠和司宣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倒退了幾步,身體如同利箭一般地飛躥出去。
“鬱森!”
他聽見司楠和司宣陽堂皇的喊聲,騰空的瞬間心臟倏地縮緊,空白的大腦還未有什麽想法,身體就像有記憶一般地雙腳再次蹬在水泥地上,順勢打了個滾兒化解掉衝擊力,平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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