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剛剛發生了啥?”司楠湊近了一點,“是不是就是你踢我的那時候?我的潛意識裡有點印象。”
“對啊,”鬱森陰惻惻地笑了,“他點完就躺在你身邊靜悄悄地睡過去了,我還提醒你來著,誰叫你不理啊。”
司楠直愣愣地瞪了將近半分鍾的眼睛,怒掀被子:“鬱森!你耍我呢吧!”
鬱森聳肩:“哈哈哈哈哈誰讓我看到蠢的就想耍呢。”
“你缺德!”
鬧了一會兒,司楠又湊過來,一雙小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微光:“你跟我弟弟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聽不懂。”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好嗎!你們倆的相處氛圍都變了!”司楠語氣激動。
氛圍變了?鬱森有些愣,他身在其中,完全察覺不到絲毫差別。
“怎麽變的?”
“我也說不上來,”司楠苦惱地撓頭,“就感覺你倆很有默契一樣。”
“默契?”鬱森嗤笑,他想起他要摸蠟燭、結果司宣陽緊張後退的那個畫面,“我和他要是都叫有默契了,那我跟你是什麽啊?心連心麽?”
“嘖!不是那個意思,”司楠歎氣,“就是覺得你倆經常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什麽的,對方接收到之後就會有跟平時不一樣的反應,像有暗號一樣,而別的人都看不懂,連老子都不知道為什麽。”
那是他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呐,鬱森漫無邊際地想,這哪能讓你知道。
不過......這氛圍的轉變,他為什麽怪開心的?
***
等了一會兒,屋外又傳來動靜,房門被打開,司宣陽和洛雨進了屋,晚風剛灌進來一點,門又被重新栓上。
鬱森抬頭問:“出什麽事了?”
“死人了。”司宣陽道。
洛雨臉色有些發白:“那個王思宇死床上了,腦袋跟脖子分了家,整顆頭都不見了,米雪大半夜聽到一點聲響,點蠟燭照過去,才看見床上的無頭屍體,那床單浸得都能擰出一海碗的血了。”
又是人頭?鬱森想得荒誕,莫不是因為白天的時候,儲物室的人頭櫃王思宇開了,人頭落到身上,所以晚上才送了命?
“米雪沒見到其他的?”
“沒有,”司宣陽知道他想問什麽,“他們的房門確實是被打開了的,但她沒看到東西。”
“那她不是被嚇慘了?”司楠有些同情。
“嗯,她去另一個女生房間裡睡了,誰能跟無頭屍體同床共枕啊。”洛雨歎了口氣。
還能這樣?鬱森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若是能隨意換房間,那他們這些玩家全都聚集到一間屋子裡,十幾個人呆在一起,輪流守夜,怕是連鬼想動手,都得掂量掂量吧。
果然,第二天一早,米雪就出了一點狀況。
第19章 新婚快樂(七)
鬱森來到飯廳的時候,米雪已經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吃飯了,說是吃飯,實際上只是在喝一些稀稀拉拉的粥,嚼著涼拌黃瓜,不過估計再美味的肉,她現在也吃不下。
但鬱森奇怪的是,米雪的脖子上有一圈不太明顯的細線。
他本以為是小女生戴的項鏈一類的東西,可仔細看才發覺,那淡紅色的細線就是從肉裡透出來的,一圈橢圓,一直延伸隱藏到頸後的頭髮裡。
米雪似乎一直覺得脖子癢,吃兩口東西就要去撓一下,細線被撓得越來越紅,也越來越明顯,脖子上全是指印,還在慢慢地腫起來。
鬱森心裡覺得有些怪異。
最後是昨晚跟她同屋住的女生,鬱森記得叫王雙蘭,打飯回來瞧見不對勁,驚呼起來:“米雪!你的脖子怎麽這樣了!?”
飯廳裡的其他人被聲音吸引,紛紛望過去,米雪才慌了:“什麽怎麽了?我覺得好癢,我以為是蚊子咬的!”
“腫這麽大怎麽可能是蚊子咬的?”王雙蘭咬了咬下唇,眼神不忍。
“好疼啊......”米雪撐著桌子艱難地站起來,一隻手都已經無法捂住越來越腫大的脖子,“又癢又燙又疼,怎麽會這樣......”
飯廳裡有人眼尖,指著米雪:“你脖子上那條紅線是什麽?”
米雪松開手,眼神恐懼,臉色的慘白與脖子的紅腫形成鮮明的對比:“什麽紅線?我沒有戴紅線啊,我沒有......”
意識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頭頂,她慢慢往前挪了兩步,眼淚從眼眶裡滾下來,滿臉絕望,聲音嘶啞:“救救我......誰能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飯廳裡霎時間沉默了,回蕩著米雪崩潰的抽泣聲。
每個人都看出來了問題,她的脖子已經在這麽短的時間裡腫得跟臉一般大了,紅色絲線愈發明顯,像是要滴下血來。
這不可能是人為的,不可能是正常現象,也更不可能是他們這些平凡人能夠解決的。
米雪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身體不住地打著擺子,有人不忍心,小聲道:“用冷水或者冰塊兒敷一敷會不會好點?”
當然不會有用——這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的。
但即便如此,出於同情,王雙蘭還是低聲說:“我剛剛看那邊有冰塊兒,我去取一點。”
王雙蘭剛轉身,米雪的身體就瞬間仿佛凝滯住一樣,眼球都不動了,然後鬱森就看著像是慢動作一樣的,她的脖子從紅線處往外飆血出來,一秒後,就像有一把刀子從她的脖子裡面往外螺旋切割,人頭與身體瞬間分了家。
Top